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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與萬籟鳴、萬古蟾、萬超塵三兄弟合影
李建國
黑白兩色是繽紛世界里的無色之色,眾色之和,具有至高至純的內涵,神秘而圣潔。中國主題剪影,即由黑白兩色構成。多年來,我徜徉于這個奇妙的世界,探索它的奧秘……
我在東瀛“跨界剪影”
1988年5月,我們一行應日中友好交流協會邀請,赴日本關西地區參加文化交流并作現場表演。
那天,在神戶美術館的出口處,我和代表團的另外兩位藝人(微雕、刻字)擺出了“攤頭”。
我的“攤頭”由一張臺子,兩張椅子組成。臺子上放著一把剪刀、一疊紙。
接待的第一位對象是一位日本中年婦女,她身著墨綠套裝,時髦的波浪發型,提一只精致的拎包,氣質高雅。當她在我面前坐下時,職業的習慣使我在瞬間“猜定”她的性格和審美傾向,立即用美化的手法給她完成了一張剪影。她拿到剪影像時笑容滿面,連聲道謝,問道:“一起合個影可以嗎?”當然可以,我與她合了影。她又通過翻譯告訴我:要專門去配一個精美的畫框永遠保存這幅美麗的剪影。
當我給這位女士剪影時,已經有人圍觀了,也有好奇者排起了隊。連續為3位賓客剪了影后,愛好者們已排起了長龍。我在忙中抬眼望了望,吃驚地發現,隊伍中竟然還有僧人。
當晚回到賓館,在電視中就看到日本NHK的現場報道,其中有我的身影。于是,我一下變成了公眾人物,到商店購物、走在大街上都會有人主動向我打招呼。每天回到賓館,服務生對著我就嚷嚷:“616!”“616”是我住的房間號,服務生已熟知我這張面孔的“編號”了。
1994年夏季,文化部又組團赴日本長崎豪斯登堡樂園商演,我在被邀之列。在長達三個月的商業表演中,我每天剪得手指都酸了,為國家創收了不少外匯。當然,我也開拓了視野更新了思維。“剪影藝術的商業價值”———我第一次認識到這個概念。在現代商業社會,一種藝術樣式只有服務大眾、贏得市場,才有廣闊的發展前景。
那些日子里,我發現來得最多的是愛美少女,而且大都是和戀人一起來的。傳統的剪影是以剪單人側影為主的,但人家成雙結對蹁躚而來,我怎忍心“拆散”“一對對彩蝶”?于是我就想到將黑紙換成了彩紙,剪出一對對美麗的雙人彩影,取得不錯的反響。愛美少女們都好戴耳飾項鏈,我想著如何把她們“引以為美”的這部分表達出來?按一般的剪影技法,諸如耳飾項鏈這些細節都是忽略不計的。經過反復斟酌,我終于想出借用中國民間剪紙陰刻的手法來表達。當剪影即將完成,我在她們耳飾項鏈部位點綴時,總能引來少女們驚喜的贊美。因為這一小小跨界,把她們的美“點睛”了。
后來,我為長崎電視臺男女主持人剪影的過程,還被選編進長崎城市宣傳片中。
還有一次,一位馬來西亞中年華僑推著一輛自行車來到我的表演臺旁,希望把他全身連自行車一起剪出來,這又超越了人像剪影的范疇。我鼓足勇氣進行了嘗試,結果順利完成了作品。
在長崎的“跨界剪影”,開拓了我的思路,為我日后創作中國主題剪影打開了想象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