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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留在北京, 讓自己過上富有的生活,北京,我來了。”1987年出生的四川籍農民工李洋站在北京銀河SOHO工地幾十米高空上喊出了自己的心聲。這是記者在正在進行的亞洲新導演計劃普選作品中看到的一個畫面。該計劃旨在挖掘、培養和資助年輕一代紀錄片導演,但與一般的新人扶持計劃不同,亞洲新導演計劃在策劃之初就與城市品牌營銷有機結合,為后期的紀錄片市場生存找到了出口。究竟怎樣突破“找錢難、播出難、賺錢難”的紀錄片公認難題,將民間紀錄片推向市場?本報記者專訪了亞洲新導演計劃的主辦方雷禾傳媒機構(以下簡稱“雷禾”)CEO海天和該計劃的項目負責人黃旭峰。
為城市定制紀錄片
據亞洲新導演計劃項目負責人、雷禾事業發展中心總監黃旭峰介紹,該計劃的初衷在于讓拍攝現實題材的紀錄片導演能夠有資金拍片,創作上有指導,挖掘出更多關注現實生活的、貼近市場的題材。另一方面,也想通過這個計劃整合紀錄片行業的資源,搭建平臺,推廣這些導演,在市場上幫他們找到出路。
亞洲新導演計劃第一屆的主題是“我和我的城市”,紀錄片導演可以通過優酷網和視訊中國在線提交作品——用一部5分鐘的短片,來闡釋自己對某座城市的觀察和理解。雷禾將從中選拔導演,其選拔的標準主要看重導演挖掘選題的能力和用影像敘事的能力。“我們非常看重導演拒絕宣傳片和專題片那種調性,我們想做的是電影化的紀錄片。”黃旭峰解釋,“我們看到很多專題片經常有大量的旁白,其實好的紀錄片不用這么多語言,用影像就可以將故事講好,如果一個導演具備這種通過鏡頭語言推進故事的能力,那是非常棒的,也是我們想找的導演。”
此外,還要求影像必須國際化,最簡單的一點是導演駕馭高清設備的能力。“因為現在的各種播放渠道對設備是有要求的,以往人們以為拍紀錄片就是拎一臺DV就上街拍,肯定是不行的。” 黃旭峰說。
目前已有150多位導演上傳了作品,截止到7月6日預計會達到500位,經過網絡初選,雷禾將從中挑出30位導演,讓他們入駐一座城市,資助他們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發現這個城市的顏色、味道、溫度、人情、生活等,讓其在規定時間內交出選題方案,再從這些選題中選出10個,最終拍攝10部52分鐘的紀錄電影。
目前,已有香港、臺灣、日本、新加坡等地區和國家的導演報名參加,未來最終選出的10位導演將是一個國際化的陣容。
值得一提的是,亞洲新導演計劃將為入選的30位導演邀請5至8位國內外知名紀錄片導演和制作人組成“大師班”。大師班將為入選的30位導演提供類似制片工作坊式的具體指導,比如如何策劃故事、如果制作片花,學習如何把本土故事做國際化表達等,在拍攝過程中的一些關鍵節點給予幫助,保證作品的流程把控和藝術品質。
將營銷貫徹全程
與以往許多新導演扶持計劃不同的是,亞洲新導演計劃從策劃之初,就與城市品牌營銷結合在一起,在記者采訪中,不論是黃旭峰還是海天都不諱言紀錄片如何營銷的問題。
海天說,亞洲新導演計劃之所以第一屆將主題重心定位在城市上,也是把握住了現在中國很多大中城市品牌營銷的需求。
目前,中國各大中城市都雄心勃勃,至少有 43 個城市說要建立“國際化都市”品牌。而與如此雄心不相稱的是,中國很多城市對自己的定位都不清晰,有著相同的表情、模糊的界定。
美國品牌戰略專家David A.Aker曾言:“一個含混不清和面面俱到的品牌傳播導致的結果是,幾乎任何類型的消費者溝通都可能被認為是徒勞的。”同理,一座定位模糊的城市,很難讓人產生認同和尊重。
而這次亞洲新導演計劃想做的就是為已有準確城市定位的城市,根據已有城市定位進行選題策劃;還沒有準確城市定位的,將幫助城市重新進行形象策劃。通過定制紀錄電影的方式,梳理城市的文化,找到一座城市獨到的表情、名片、印象,并且將其傳播出去。“目前中國城市經過30多年的發展,每座城市都有個性化展示的需求,要有自己的形象和品牌,我們希望通過導演拍攝城市作品,來展示中國的城市化進程。”海天說道。
雷禾還會依托資深海外發行資源,將在日本NHK、韓國KBS、法德聯合電視臺ARTE等國際媒體發行及播出這10部為城市定制的紀錄電影,實現城市品牌的國際傳播。
同時,雷禾還將促成與國際城市的文化交流展示活動,如“城市文化周”活動等。還將根據30位導演的30個選題及最終10部紀錄電影內容,為城市量身策劃《我和我的城市》系列圖書出版發行。
據海天介紹,這種依托紀錄電影,為城市定制品牌營銷方案的做法,已經引起很多城市特別是二線城市的興趣。“以往的城市推廣我們叫做1.0版本,是很簡單的,如拍個3分鐘的宣傳片上央視,但是這種方式已經不適應現在的需求了。”海天說,“紀錄片比宣傳片能更深度地解讀城市,我們搭建的平臺更多元,基本涵蓋了所有媒體形式,包括傳統電視媒體、互聯網、移動互聯網、平面雜志和互動社區。此外,在這個項目進程中,我們會策劃很多公關事件,如30位導演入駐一座城市,全國范圍內都會有震動。再如,《新周刊》在城市推介方面很知名,而《新周刊》正是我們的戰略合作伙伴,它可能會依據其極強的話題策劃能力和城市定位能力來做配合報道。這種做法更市場化,也更有效果。”
而在與很多城市政府官員打交道的過程中,海天感到,現在官方的觀念已有很大轉變,執政者已意識到文化作為城市品牌推廣是重要載體,意識到讓別人感知這座城市時要娓娓道來,而不是硬塞,硬塞是沒有情感溝通的。
商業出路與責任擔當并行不悖
通過紀錄片的選拔和拍攝計劃,來推介城市品牌,讓大眾和媒體關注一座城市的現狀,提升城市的知名度,同時通過國際發行,讓城市有更多地進行國際展示的機會。這是雷禾這個成立于2001年的民營紀錄片企業在探索紀錄片市場化之路上的一次新探索。
中國紀錄片一直沒有解決的問題就是市場化的問題,大眾一直以為紀錄片好像屬于“高精尖產品”,高居于云端,離生活很遠,但《舌尖上的中國》一定程度上改變了這種看法。越來越多的紀錄片制作機構,甚至原來非常個性的獨立制作人都開始逐漸學習如何走向市場。
“以雷禾10多年在市場上的探索經驗來說,紀錄片的商業出路和責任擔當相當于火車的鋼軌,缺一條,火車跑不了,但兩條擰到一塊,火車也跑不了,一定是并行不悖,才能發展下去。” 海天說。
海天認為,過去的20年是中國媒體快速發展的20年,其中上世紀90年代是新聞類曝光節目的時代,是“解恨時代”;本世紀初的10年是娛樂類節目的時代,是“解悶時代”;而接下來的10年應該是一個紀錄片的時代,是“解惑時代”,紀錄片迎來了發展時機。
目前,雷禾已經完成融資,引入了私募機構。海天直言,如果沒有資本的鼓勵,逼著他向前跑,可能雷禾現在還是一個大一點的作坊,還是電視臺欄目組的管理模式,而不是現在現代企業的管理模式。
“紀錄片本身的行業體量不大,但可能帶動其他行業的能量是有的,比如,《舌尖上的中國》單看紀錄片鏈條上就是500萬元的投入、1000萬元的產出,這么火的紀錄片也不過如此,但是它播映期間,諾頓火腿賣光了、松茸漲價了,很多小吃都開連鎖店了,當地旅游被拉動了,這些直接或間接的經濟拉動可能有3億至5億元。但我們與投資機構講這些,他們覺得太虛,他們關心的是怎么賺錢,怎么快速退出。所以,需要我們持續地與投資機構溝通,同時在我們的商業模式中找到一個能夠迅速產生穩定現金流的模式,讓資本有信心。”海天說。
但海天同時也對資本保持著清醒的態度,在社會資本開始進入紀錄片行業時,他說更應該冷靜地思考自己企業的運營模式,要去賺市場的錢,而不是賺投資機構的錢。“資本的進入不應是一次逐利性的狂歡,而應是推動紀錄片企業規范自己的企業管理,去探索更適應市場的運營模式。” (中國文化報 文化財富周刊 供稿 記者 李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