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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學是中國人安身立命的東西
去年11月8日新加坡《聯合早報》發表了對康曉光的專訪。一個多星期后,康曉光在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發表了題為《我為什么主張“儒化”——關于中國未來政治發展的保守主義思考》的演講,闡述了他的新保守主義的基本觀點。近年來,康曉光寫下了《未來3-5年中國大陸政治穩定性分析》、《再論“行政吸納政治”》、《中國:九十代的政治發展與政治穩定》、《論合作主義國家》、《仁政:權威主義國家的合法性理論》、《文化民族主義論綱》、《中國特殊論:對中國25年改革經驗的反思》等大量的保守主義政論。《我為什么主張“儒化”》是這些論著的提綱挈領的版本。
在這次激情演講中,他首先給出了對中國社會現狀的判斷。康曉光新保守主義是直接從對現實政治的剖析入手立論的,他對中國政治現狀和內在運行機制有過詳盡的論述。他認為中國社會業已形成一種“精英聯盟”,并且處于“精英聯盟”的穩定時期,這一穩定帶來了事實上的繁榮,也意味著對一部分人的剝奪,造成了廣泛的不公,“‘精英聯盟’說白了就是‘精英勾結,掠奪大眾’。”——這一部分的康曉光,尖銳而激憤。
而社會需要可持續發展,政府需要超越經濟目標去確立新的政治體制。要實現這些目標,康曉光認為,不能走民主自由政治的道路,因為“對于中國來說,西方式民主作為工具是沒有用的,作為價值是不好的”;因為它不一定能幫助實現社會公正,“還有可能帶來經濟衰退、政治動蕩、國家分裂”;因為它“無法在實踐中兌現自己的承諾,到頭來還是一套謊言”。要改變中國的現狀,更好的方案就是“仁政”,“用儒家的政治哲學規定中國的政治”。在此基礎上,康曉光描繪了“仁政藍圖”。
康曉光以他鮮明的觀點站到了新保守主義者的前列。
康曉光說他對社會的批判超過了很多自由主義者。他自嘲道:“有人說我是被‘御用’的,扯蛋!誰會喜歡我?”同時,他強烈的保守主義言論也被視為另一種激進,他查看了網絡上的反應,是“叫好的少,亂罵的多”。
而各方面對他的看法,康曉光一再強調,說好的說歹的,各種榮辱毀譽,對他來說,都沒有影響。
至于祭孔,其實早已悄然成為中國文化保守主義的“傳統儀式”了。只是在此之前,這類活動進入不了傳統媒體的視野。去年,康曉光就去曲阜祭孔了,并且獻上了祭辭。今年祭孔,他當然是高調支持,并且親身參與。不過,不是9月29日,他是10月2日去曲阜的,他屬于“民祭”。他們這一幫“民祭”的都是10月2日去的,9月28日的“公祭”沒有他們。
在“民祭”典禮上,康曉光面前放著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他做了《儒化:關于中國未來發展道路的保守主義思考》的演講,繼續發揮他的“儒化”主張。
對于媒體近日對他的批評,他認為:一是情緒化的多,不通過分析;第二點是,問題不在祭孔不祭孔,有的人是在借題發揮,指桑罵槐,表達他們自己的政治文化觀點,“不是在罵我”。他說,“我感覺要是美國政府來祭孔,他們就不會罵了!”
“他們反對我的主要是‘國教’的說法。我是2002年就提出了,從來沒有改變過。我堅持認為,宗教對于一個社會是重要的。儒學對于中國人來說,不是一種學問,它是中國人安身立命的東西,經世濟用,廣義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