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大哥777”進入受到法律制裁的階段,累及與中國股市共風雨的私募基金的地位,因為這位民間另類理財者的罪名之一就是違反了未經國務院證券監督管理機構批準,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經營證券業務的鐵規。我國估計超過上萬億規模的私募基金顯然因此身處陷阱之內。
曾記得今年7月9日,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國務院法制辦負責人答記者問時指出,未經證監會批準,擅自從事的證券投資基金募集和管理,包括證券經紀、財務顧問、證券資產管理,都屬于非法金融業務活動。
為維護自身生存機會,不少私募基金經理挺身而出表示對非法理財咨詢的憎恨,而吳曉靈關于中國私募基金基本不存在法律障礙的表態也一再被提及,可惜的是,吳曉靈雖然貴為央行副行長,她的表態并不具有法律效應。事實上,對私募基金表示支持的官員與學者并非只她一人,多數人承認私募基金的市場效率,符合資本市場的發展前景,是中國資本市場能與國外基金抗衡的最專業的理財隊伍。但這些只能代表他們自己的意見,不能形成法律法規,私募基金的地位依然處于尷尬之中。2006年的《合伙企業法》只為私募基金掃除了部分障礙。
已經有上萬億規模、發展出各種形式、已經有十三四年發展歷史的重要理財形式仍然處于“妾身不明”的狀態,這反映出中國資本市場的規則建設嚴重落后于市場現實的不和諧之處。
如果繼續采取“鴕鳥政策”,我們將看到兩種結局:一旦市場下挫將出現幾何級數的風險擴大,重現1996年前后的混亂狀態;一旦市場上漲,一些類似中世紀歐洲“龐氏騙局”的制造者就會利用初級投資者的風險無知與賺錢心熱,將私募與非法理財攪和在一起,或者是理財機構與擁有巨資的精英投資者聯手,在資本市場上翻云覆雨。事實上,以目前國際資本市場的環境,以及國內資本市場迅速崛起的現實,我國私募基金已經不可能模仿美國資本市場初期,首先實行完全自我約束的自律行為。揆之以目前的中國資本市場的現實,必須指出,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
無論從激勵機制、投資模式、還是從投資效率來看,我國私募基金毫無疑問是最貼近市場的一族。他們不存在對某個股票投資額度的限制,也沒有排名壓力,擁有完善的激勵機制,并不以固定管理費為主要收入來源,主要收入來自累進的管理費提取機制,與客戶的收益緊密結合在一起。毫不奇怪,私募基金經理成為收入最高的一族,吸引業績優異的公募基金經理紛紛跳槽,目前基金經理離職多如過江之鯽,多數去了私募基金,這再好不過地證明了私募基金在今天市場上的生命力。
市場逐步形成良性循環,以往的業績與暗中存在的業績排名,成為私募基金經理與客戶之間的取信之道。自發的金融創新層出不窮,將業務拓展到私募股權基金等領域已成常態。所以,中國的產業基金發展離不開私募基金的發展。要說中國資本市場的國際化樣本,市場化精髓,私募基金當仁不讓。
我國資本市場的管理與其他市場一樣,存在一管就死、一放就亂的情況,私募基金因其長期在行政視線之外,很難得地取得了廣闊的生存空間。正因為如此,有關部門更有必要基于發展中國資本市場大局,以市場化的監管手段將私募基金的風險嚴格限定在達到一定投資額的高收入人群,這是市場化監管與內生市場資源之間取得平衡的一塊不可或缺的試驗田。
要達到這一目的,首先要讓私募基金取得合法身份,同時參照在美國、英國、日本等國家已被證明行之有效的辦法,嚴格限制私募的募集發行范圍,同時,在稅收、信息披露、入股等方面給予一定的豁免,以增加其市場效率。
私募基金是個風向標,我們已經在其中看到了中國資本市場的活力,當然也希望在其中看到靈活的市場化監管。高效的行政與市場結合,才是私募基金發展的堅實土壤。希望由“帶頭大哥777”所引發的私募基金恐慌,不過是一場虛驚而已。(葉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