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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社北京6月22日電 題:依然有這樣一批“理想主義者”——近訪中共黨員“五代人”
中新社記者 石巖
“中共黨員這一稱號,影響了我人生最關鍵的大學時光,也必將會改寫我的人生。”接受中新社記者采訪時,上海某大學研究生董楊華在稍加思索后,鄭重說道。
與很多大學生黨員不同的是,董楊華前幾年高中時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24歲的她毫不避諱自己當初順利入黨與中學優異的成績有很大關系,但入黨的意義,卻只有在上大學時才得以逐漸彰顯。
在滬念書期間,董楊華積極參與了世博會等重大活動,“當‘黨員姐姐’成為你的一個標簽時,很多事情,你必然要沖在最前面”,董楊華說,“這種身份暗示,會影響到你的各個方面,讓你更有責任心和集體觀,當然學習也不能落在別人后面。這種狀態,我將會一直保持下去。”
建黨90周年前夕,記者走訪了新中國成立前、新中國成立初期、改革開放初期、上世紀九十年代和新世紀先后加入中共的幾位黨員。
與董楊華在入黨上的“少年得志”迥異的是,現年66歲石連照則用了整整20年才得以入黨夢圓。早在1964年,剛入大學的石連照便因成績優異、表現突出,被黨組織列入考察對象,但兩年后驟然刮起的文革風將他的入黨夢無情吹散。
1976年,文革結束,黨的重心從以階級斗爭為綱,逐漸轉向以恢復發展經濟為主。石連照的命運也隨之得以改變,他先是被選上了其所在縣城的化肥廠副廠長,繼而鑒于其優異表現,順利通過黨的考驗,于1984年正式成為黨的一分子。
“我有四個兄弟姐妹,父親在解放前就去世了,如果沒有共產黨,別說我們沒有念書的機會,就連活下來都是問題。”石連照不諱言自己的“報恩”動機,“身為一個共產黨員,就要多替社會做事,現在看來,我對自己所做的問心無愧。”
與之相比,36歲的秦中兵的入黨動機要“單純”得多。他1994年考入大連某重點大學后,“看到別人都在入黨,感覺這是大學的一部分,就也跟著入了”。
秦中兵稱自己是個“后知后覺的黨員”——在入黨前,這位理科生對黨的認識也僅限于課本上那點常識。但在入黨后,他開始逐漸關心起政治來,對于社會上一些熱點問題的思考也日漸增多。“90年一路走來,共產黨靠的其實就是一種精神,一種胸懷天下、先天下之憂而憂的精神。”他對記者說。
90年代,秦中兵身邊的一些人為了爭出國、進外企而不惜放棄黨員身份時,他卻沒有退出。10多年后,已是廣西某政府部門工作人員的他很慶幸自己當初的堅持。
“我們這一代人經歷了入世、申奧成功等許多重大事件,如果沒有黨腳踏實地的工作,很難想象這一系列成就的獲得。”秦中兵說,“保存一點信念和責任,踏踏實實做好當下的事,這就是黨員這一身份教會給我的東西。”
與秦中兵一樣,現年79歲的張國忠也在“體制內”,然而,張國忠的黨齡要比前者大上整整40年。1956年4月,時任內蒙古自治區黨委宣傳部部長秘書的張國忠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當年,社會主義改造正式宣告完成。
“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改造,再有更往前的建國及抗美援朝,大大增強了我入黨的決心,當時只有一個信念——只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張國忠如是說。
和當年很多年輕人一樣,張國忠也有自己組織上的榜樣——他的老上司,時任中共內蒙古黨委宣傳部部長的胡昭衡,時隔50余年,張國忠仍能記得胡的筆名叫“李欣”。
“他能力強、文章好、多才多藝,而且對工作認真負責,這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典型的共產黨員。”張國忠說,“作為一個黨員,他影響了我一輩子。任何時候,我都會記得,自己是一個共產黨員,記得自己要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終生,對黨的信任不會有任何動搖。”
張國忠后來從內蒙古調到北京,任職于當時的物資部,并有了三個兒子。據他說,他的以身作則影響了兒子們,“他們現在都有出息,不但在事業上取得了成就,而且都能堂堂正正做人。”張國忠驕傲地說:“這和我作為共產黨員對他們從小的教育息息相關。”
黨齡比張國忠大整整10年的田桂卿,今年已經86歲。1946年,她成為人民解放軍的一名軍醫。同年,戰場上國民黨軍隊占絕對優勢之時,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戰爭年代,穿著草鞋也要緊緊跟隨戰友、不愿掉隊的田桂卿說,“我們對共產黨的忠誠,不是現在的年輕人所能理解的。就一股勁兒,跟著共產黨走,共產黨叫做啥就做啥,對黨不能有二心。”
南征北戰的田桂卿,已記不清自己上過多少次戰場。“大的戰役,參加過淮海戰役、渡江戰役,小規模的戰斗記不清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田桂卿參加了抗美援朝戰爭。為了救送傷兵,這位老人曾經五次進出朝鮮。
如今,居住在山東濟寧的田桂卿年事已高,生活起居由長子照料,不再過問家中瑣事。但每當交黨費的日子,她都會催問子女,替自己交了沒有。每年,她都會訂閱中共機關報和官方媒體出版的《參考消息》。即便身體不適在醫院治療期間,這位老人也會囑咐子女把報紙帶到醫院閱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