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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高中與2900多個貧困學子被"改寫"的命運

發布時間:2018-10-26 10:10:35  |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  |  作者:謝銳佳 張典標  |  責任編輯:劉芳奇
關鍵詞:探索,大學夢,本科上線率,貧困學生,高中畢業生

一所高中與2900多個貧困學子被“改寫”的命運

廣東國華紀念中學以教育“斬斷”貧窮代際傳遞的探索與實踐

  ▲國華紀念中學學生在晨讀。 本報記者謝銳佳攝

這是一所純慈善、全免費高中,“連襪子內衣都免費”,考上大學、碩博研究生也都繼續全額資助學費,甚至細到生活費、路費。

到這所高中上學有兩個“鐵”標準——家庭貧困和成績優秀。

創辦17年來,本科上線率幾乎為100%,每年有四五人考上北大清華,近1/3國華生大學畢業后繼續碩博或出國深造——很多瀕臨失學的寒門學子命運因之轉折。

從最“世俗”的眼光看,這所每個年級只有4個班的“袖珍”民辦高中,其高考成績之突出令人咂舌。

但創辦者遠不滿足于此,他們顯然有更遠大的夢想。

“如果能培養出王選、袁隆平之類的人物,培養一個學生花1000萬元也是值得的!”

這座地處改革開放前沿的學校,究竟奇特在什么地方?

本報記者謝銳佳、張典標

3年前,當聽到國華紀念中學(下簡稱“國華中學”)招生信息的時候,唐小龍和家人最初的感覺是“遇上了騙子”。

高中三年學費、食宿費全免,每個月還發“零花錢”;不僅高中“全免費”,甚至考上大學、研究生,其學習、生活、交通等一切費用還都全部由學校承擔。

“天上掉餡餅”的事,怎么聽都像是被“忽悠”。

難怪包括唐小龍在內的很多人一開始都不太相信。但“誘惑”畢竟巨大——唐小龍母親早早去世,光靠做水電工的父親每個月兩三千塊錢,不足以支付自己上高中和姐姐上大學的費用。

唐小龍決定冒險一試。

不過,報考前,謹慎的唐父還是兩次從老家衡陽前往那所500多公里之外的南方學校“實地考察”;錄取之后,不放心的奶奶又親自陪唐小龍去了一趟。

“幸虧當初上了國華!”今年8月22日,那個最初感覺“不太可信”的唐小龍已高中畢業;他扛著行李從衡陽坐火車上北京,成了一名令人羨慕的清華大學學生。

不僅唐小龍,17年來,近3000名來自全國各地的寒門學子,都在這座“全免費”中學的全額資助下,圓了大學夢,甚至碩士夢、博士夢。

初 心

斬斷貧窮代際傳遞,資助一個學生等于幫助五六個家庭

全免費、連襪子內衣都免費提供,這所總被誤解的奇特民辦學校,真實地存在于廣東佛山。

在順德區北滘鎮一條普通馬路旁,校園里探出頭來的濃蔭掩映著寫有黑底金字“國華紀念中學”的校門。

能到這座溫潤美麗的南國高中上學有兩個“鐵”標準——家庭貧困和成績優秀。

17年來,國華中學已接收的全國29個省(區、市)23個民族2924名寒門學子中,95%來自農村貧困家庭,5%來自城市困難家庭、失業下崗職工家庭。

14年前,家庭貧困的程曉平差一點就上不了國華紀念中學。

“補報國華那天,下著大雨。”2018年7月中旬,在高樓林立的北京金融街的一座寫字樓里,程曉平回憶起當年自己如何“驚險”地搭上國華紀念中學這趟列車。

2004年中考,程曉平考了全縣第12名。當他從同村的一位初中老師那里第一次聽說“國華”時,報名已經結束。

苦苦央求老師補報名時,父親眼里的絕望和不甘,深深地印刻在程曉平的腦海里。

程曉平的家坐落在陜西彬縣黃土高原上。因為閉塞,當時村里幾乎沒人出去打工,也沒有什么經濟作物,一年到頭只靠種小麥維持溫飽。家里供程曉平一個人讀高中已很吃力,上不了國華,就意味著妹妹將失去讀書的機會。

當知道被允許參加國華招生考試時,正在集市上賣李子的程曉平收了攤就奔回家。

經過初試和赴國華夏令營考核之后,程曉平如愿進入國華紀念中學。

“世界明朗起來了,未來又有了無限的遐想和可能……”其實,當年程曉平早就做了“最壞”打算——上不了國華就回家種田,讓妹妹讀書。

3年后,國華畢業后的程曉平考上中山大學。

如今,畢業后找到不錯工作的程曉平已在北京買了房、安了家。2014年底,程曉平把父母接到北京,再不用在地里刨食了。2016年,程曉平的妹妹也從中國人民大學畢業,進入一家銀行工作。一個貧困家庭徹底從黃土高坡褶皺中走了出來。

關于命運轉折的故事,在國華紀念中學還有很多。

祖母和父親常年重病纏身,母親身體羸弱,家里還有兩個哥哥,幾畝農田供養著一家六口人的生活,入不敷出。

瀕臨輟學的鹽城學子梅葉峰,遇到了國華。

3年后,梅葉峰被清華大學錄取。

2013年,梅葉峰本科畢業,外出掙錢一年,還清了家里十幾年所欠下的債;幫將要娶媳婦兒的哥哥蓋了一座新樓房;備好父母治病的錢……

2015年,梅葉峰赴香港科技大學攻讀博士,在學術研究的道路上繼續求索,國華則繼續資助。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國華學子中比程曉平、梅葉峰家庭境遇更差的大有人在。

有的從小就寄住在親戚家,有的家里連吃飯的桌子都沒有,不少是單親家庭……

央視曾播出一個反映國華學子命運轉折的紀錄片,很多人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哽咽乃至落淚。

“資助一個學生,幫助的不僅僅是一個家庭,更可能使五六個家庭免于因學致貧。”剛開始聽到這種說法,從江蘇應聘到國華當校長的季德華也不大理解。

大約2005年,季德華遠赴貴州黔南州招生時,扶貧辦工作人員告訴他,當地一個普通農家一年的收入只有兩三千塊錢,而一個大學生的學費和生活費一年差不多要一萬塊。普遍的情況是,幾個親戚一起供一個大學生讀書,這就導致了這幾個家庭全部因學致貧。

“而像程曉平、梅葉峰一樣,考上全免費的國華,家里立刻沒了負擔,更不用連累親朋好友;畢業后找到好工作,家庭甚至整個家族的命運都有可能徹底改觀。”季校長說。

用知識改變命運,通過“教育扶貧”斬斷貧窮的代際傳遞,這是國華紀念中學出資人、創辦者的初衷。

“我不忍看天地之間仍有可塑之才因貧窮而隱失于草莽,為胸有珠璣者不因貧窮而失學,不因貧窮而失志,方有辦學事教之念。”在國華紀念中學校園內的石碑上,鐫刻著學校出資人的辦學“初心”。

愿 景

“如果能培養出王選、袁隆平之類的人物,1000萬元也是值得的”

“舍得給學生花錢”,是國華給人的一個突出印象。

學生在校學習期間的一切生活、學習費用和回鄉探親的路費都由學校承擔,一切生活用品均由學校免費提供,“包括內衣內褲”,甚至每月還發給每位男生40元、女生60元的零用錢。

早在2002年,當液晶電腦還是“奢侈品”的時候,國華就舍得為學生每人配置一臺。

如今,液晶電腦已不稀罕,國華又為部分學生每人配置一臺iPad,以拓展新的學習方式。

不僅如此,高中畢業之后,“不管是大學、碩士、博士還是出國深造,只要學生還在讀書,國華就將一直資助到底。”季德華說。

算起來,國華每年需要為每個學生花費5.5萬到6萬元的費用,培養一個學生平均要花25萬元。

“國華一年花在一個學生身上的錢,相當于20個希望工程的學生,是不是太奢侈了?”有人質疑國華的資助方式。“考上大學,學生完全可以依靠勤工儉學來支付自己的學費。”還有人不贊同國華連大學、研究生也資助。

“我們贊同把勤工儉學當成了解社會的手段,但不是為了掙學費。”季校長解釋說,國華寧愿把學生們在大學期間勤工儉學賺學費的時間“買”回來,讓他們好好讀書,讓有志者進一步深造。

辦校17年來,幾乎100%的本科上線率,每年有四五人考上北大清華——從最“世俗”的眼光看,這座16年前從荒野之地建校、每個年級只有4個班的“袖珍”民辦高中,其高考成績之突出令人咂舌。但創辦者的目標顯然已不僅局限于“教育扶貧”這一“原始”辦校動機,不僅是讓寒門學者“有書讀”,也不僅是讓他們“能考上大學”。

“如果能在這些學生中培養出王選、袁隆平之類的人物,就算是一人1000萬元也是值得的!”創辦者回應“奢侈說”。

責 任

“學會做人做事”,“否則,即使100%的學生都上了清華北大,也沒用”

但辦好教育,培養突出人才,不是“敢砸錢”那么簡單。

深知大多數學生來自經濟落后、邊遠偏僻的農村,視野相對狹窄,綜合素質偏弱,國華想了很多招給他們“補課”“補短板”,幫助這些寒門學子全方位“追趕”,幫助他們擺脫“寒門難出貴子”的魔咒。

9月15日,新一屆高一學生入學剛兩周,就被老師領著外出“開闊眼界”,參觀了廣東省博物館、黃埔軍校、廣東省中醫藥博物館。

這是國華的“規定動作”,每年都會多次組織學生到廣州、虎門、深圳、東莞等地采風、參觀知名企業;

每周,學校幾乎都會邀請社會知名人士、專家等來校開展“國華講壇”;

寒暑假,學校會放手讓學生們回鄉開展社會調研……

在學校檔案室,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封面各具特色的各屆“暑假學生社會調查文集”。

雖然調查內容略顯稚嫩,但話題廣泛,從精準脫貧、現代農業發展、農村教育等現實課題,到“731部隊對抗日軍民的殘害”等歷史問題,均有涉獵。

“國華給了我更高的眼界和更大的格局。如果在家鄉讀書,我應該也能考上大學,但也許難以從更高層次上去考慮問題。”來自山東的萬雅美同學說。

“沒來國華,那走不出的大山就是我世界的全部。”這是如今在香港科技大學讀博的梅葉峰寫給國華創辦者信中的話。

很多前來觀摩的人都驚嘆國華強大的“改造能力”。

“我們對比過,不少學生剛入學的時候英語成績比本地區的頂尖高中要差出一大截,但高考的時候已經有所超越。”祁玲玲老師言語中透著自豪,“國華學生絕大多數來自偏遠地區,英語尤其是弱項。”

每周六補習英語、看英語電影練口語……能想到的招都用上了。

“樂觀向上”“自立自強”是國華著重培養的一種品質。

“你好!”校園里迎面碰見的每個學生,幾乎都會主動大方地和你打招呼。

置身校園,望著一張張朝氣蓬勃、略顯青澀的臉,你會被一種氣質感動著。

“考得比預期要差。”在半個多小時的對話中,陳曦始終保持著“招牌式”的微笑,樂觀得你猜不出這是一名來自困難單親家庭的女生。

“我能扛過來的,我的內心很強大的!國華這3年教會了我很多。”陳曦懂事地安慰我們。

很難想象,這些陽光自信的孩子95%來自偏遠農村貧困家庭。

好幾位老師都坦言自己就是被國華的特殊氣質“留下來”的。

我們走進國華食堂的時候,晚飯已接近尾聲。

吃完飯的學生正在水龍頭前嘩嘩地洗刷餐具,幾名女生穿梭著擦桌子,男生則揮動掃把掃地。

“食堂里除了幾名做飯師傅,其他清潔餐具、拖地、收拾桌椅等活兒,都是學生自理。”校辦同志說,“學校90%的服務都是學生自己完成。”

每年11月,學校組織的“一日打工體驗活動”還要求身無分文的學生們靠打工自己解決一天的吃飯問題。

幾乎占據校園一半的400米跑道標準操場,顯示了國華對體魄的高要求,對學生意志的錘煉對新生來說有點“殘酷”:每年40公里遠足;每周末男生1萬米、女生8千米長跑……

但多年以后,像李碩碩、盧好等很多國華學子一樣,長跑已“附了身”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成了工作的減壓器、健康的“護身符”。

“立志、修身、博學、報國”,每間教室后墻、宣傳欄里,國華校訓異常醒目,創辦者試圖按這“八個字”,將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理念和目標,細化到一項項具體要求、舉措中,全方位摔打塑造學生。

“國華希望能夠培養出具有高度社會責任感、會做人做事的學生,否則,即使100%的學生都上了清華北大,也沒用!”國華出資人不止一次對季德華說。

感 恩

世界500強企業老板當起超級“編外輔導員”

在四季蔥蘢的國華校園,師生們會不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偶遇”到的學生們會喊他“楊叔叔”。

這位“楊叔叔”,就是國華紀念中學的出資人、碧桂園創始人楊國強。

“對人好,對社會好”“學會做人,學會做事”……在7月1日2018屆高三畢業典禮上,在9月18日國華開學第一課上,“楊叔叔”給學生嘮的是樸實的“家常話”。

國華紀念中學與順德碧桂園總部大樓只隔一條馬路。“楊叔叔”在22層辦公,只要踱步到樓道窗戶前,就可以清楚地俯瞰整個校園。

“除了畢業典禮、新生入學等重要節點外,平時楊先生也經常不期而至。”季校長介紹,“我常跟師生說,集團的高管排著隊都不一定能見到楊先生,而你們想見就見。”

在季校長看來,這座帶有楊國強已故兄長“國華”名字的學校,早已遠遠超出其心靈寄托的范疇;而“出資人”三字,也遠不能涵蓋楊國強對國華的特殊投入和影響。

“楊先生不是隨便來校園逛逛,他會經常找學生、老師聊聊,了解大家的需求、思想動向。”季校長說,這座學校,有楊國強的教育夢想,他對培養人才有自己的見解,對學生的品格有超乎一般的要求。

在國華師生們眼里,這名見多了世面、飽經了人間冷暖的長者不是什么世界500強企業的老板,而是鄰家叔叔般的超級“編外輔導員”。

“楊叔叔”利用一切場合、機會,用一腔廣式普通話,迫切地想把濃縮的人生經驗得失傳遞給他們:“你們今后做事,最重要的是不要怕辛苦,不要狡猾”“不要怕吃虧,要講誠信”……

“楊先生特別看重中國傳統美德,像中秋、元宵等這些傳統佳節,他經常攜家人與學生們一起度過。”季校長說。

常有國華的畢業生帶著愛人、子女回母校看看。更有意思的是,至今已有兩屆畢業生回校舉辦集體婚禮。在首屆集體婚禮上,楊叔叔滿心歡喜地帶全家人前來賀喜。

這位別人眼中的“富豪”從不諱言自己青少年時期的困頓,相反常常主動提及“18歲前沒穿過鞋”“19歲還沒有房子住”“一條毛巾用了兩年都舍不得扔”這些囧事,以自己的成長故事來激勵鞭策生活在新時代的學子們。

“楊先生跟學生聊,跟我們老師聊,有時聊到12點多還不走,說到高興處就蹲在椅子上講。”牟新立老師對楊國強與師生交談的細節記憶猶新。

“楊叔叔”要我們多讀書、讀好書,還向我們薦書,有時還會問我們讀后的感受。”如今已是北京林業大學大一學生的陳曦說。

“我讀中學時因家貧沒有錢交學費,是國家免了7塊錢學費并發了2塊錢助學金,我才上完學。”楊國強在多個場合反復提起這“人生中最重要的9塊錢”,“我深知有困難時別人的幫助如雪中送炭。我也非常感謝黨和國家的改革開放政策,使我有了今天的事業。我常懷一顆感恩的心去回報國家……”

這或許可以理解,1997年事業初有所成時,楊國強就以匿名的方式每年拿出100萬元設立幫助貧困大學生的“仲明大學生助學金”(2006年開始增加到每年200萬元);

2002年,創辦了面向寒門學子、全免費的“國華紀念中學”;

2014年,創辦了面向貧困高中畢業生、全免費的“廣東碧桂園職業學院”;

接著,又創辦了面向農村籍復轉軍人、全免費的“國良職業培訓學校”;

……

抱著對“9塊錢”的感恩,楊國強探索出一條“免費教育”的新路徑。

而“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也成了國華的價值觀。“國華倡導的感恩,不是回報個人或小集體的‘小’恩,而是回報國家社會、奉獻國家社會的‘大’恩。”季校長解釋道。

國華每屆畢業生離校前,都會簽署一張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的“道義契約”,承諾將來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積極扶貧濟困,傳承發揚國華倡導、踐行的愛心與精神……

這份“道義契約”,卻是國華畢業生自覺遵守的“硬約束”。

“國華紀念中學畢業生進入大學之后,都參加了各種社會公益活動。”季德華校長語氣中帶著欣慰。國華對畢業生有比較系統的追蹤回訪機制。

2016年6月26日,旨在幫扶貧困學生以及助力國華紀念中學發展的“國華校友教育基金”由國華畢業生倡議成立,第一期就在校友中籌到60多萬元款項。

“每當有當事人找我‘疏通’,我腦海里就會浮現出楊叔叔、季校長諄諄叮囑的畫面。”在深圳某法院負責審理房產案件的國華首屆畢業生盧好,坦言國華教育對自己的影響深遠。

突 圍

“創辦國華等于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扶貧路”

“當考到一半的時候,我們那里的教育局就帶人闖進來阻止,我們被迫轉移了考場。”國華2018屆畢業生萬雅美還記得3年前自己在家鄉參加國華招考時的不愉快經歷。

也許是過于獨特,國華紀念中學一路走來,遭遇不少爭議、懷疑甚至刁難。

即使已經走過17個年頭,也有了一定的社會知名度,但國華“招生難”的窘境依舊沒有根本改觀。

不少國華學子都有和萬雅美類似的遭遇。來自中部某省的2018屆畢業生陳曦說,自己當初準備報考國華時,學校就百般阻撓,最后還是托了熟人才報成。

一些地方從升學率出發,認為國華是來“掐尖”搶優質生源的——所以,即使完全是學生自愿選擇到國華上學,他們也不情愿放人。

阻撓者“陣地前移”:有的堵在學生去參加國華招生入學考試的路上;有的在國華招生老師來之前,早早地就把成績優秀的貧困生“請”到外地旅游。

一些極個別的地方甚至“動粗”,故意搗毀考場,或將國華的招生老師鎖在教室里好幾個小時。

“天下還是好人多!”季校長謙和地笑著說,與這些行為相反,社會上有很多熱心人,自愿幫國華物色“苗子”。

每年7月中旬,也是江蘇省扶貧三會(江蘇省老區開發促進會、扶貧基金會、扶貧開發協會)的退休老干部最忙碌的時候。中考后沒多久,熱心的老干部們就幫忙張羅成績優秀的貧困生進行另外一場考試——國華紀念中學的招生考試。

有的退休老干部已80多歲高齡,還奔走在貧困縣的溝溝坎坎中,尋找需要幫助的貧困學子。

“讓貧困生有更好的出路、更廣闊的發展空間,這不僅對學生好,對國家、社會也大有好處。國華能提供這樣的好平臺,我們為什么不大力支持?!”退休老干部們有自己的判斷和認識。

也有不少地方超越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有的市縣教育局主動推送優秀貧困學子,還給國華寫感謝信;有的省教育廳甚至主動發動駐村“第一書記”幫忙推薦學生參加國華選拔。

雖然不容易,但國華會堅持走下去。

“我相信這是一件大善事,會得到越來越多人的理解和支持!”季德華校長望著窗外滿眼青翠的校園說。

《廣東國華紀念中學:“免費”的路能走多遠?》,有的報道直接拋出這樣的標題。

辦學經費,始終是外界關心和好奇的問題。

2002年,楊國強為創辦國華紀念中學個人拿出了2.6個億并成立國華教育基金,在當時,這幾乎是楊國強的一半身家。

“創辦國華等于是選擇了一條最難走的扶貧路!”作為17年來國華紀念中學的實際操盤手,季德華校長深知學校“風光”背后的“艱辛”,“要想辦起來、辦得好,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而錢,又是實實在在決定學校生存的大問題!”

“基金的錢遠遠不夠用,現在每年還需要楊先生個人額外補助4000多萬元。”季德華有些嚴肅地道出了“新情況”。

“不過,楊先生讓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只管集中精力把學校辦好。”季德華又恢復了固有的微笑。

“我甚至希望這所學校早點‘倒閉’,因為那樣就意味著社會上不會有孩子因為貧困上不了學。”楊國強曾這樣說。

“判定學校辦得好不好,不是單看升學率,不是看每年有多少個學生上了清華北大,而是看10年、20年后,這些學生走上社會之后怎么樣。”季校長清楚地記得楊國強多次對他的叮囑。

截至今年8月,已經從國華畢業的2300多名學生中,在讀和畢業的碩士有616名、博士97名,出國深造50人。

從教育、醫療、金融領域到服務基層,從基礎研究到航天、生物、人工智能等尖端科技前沿,都有國華畢業生的身影。

國華學子,正在用自己的行動作答。

2015年,因教育扶貧成績突出,楊國強獲邀出席了在北京舉行的減貧與發展高層論壇,并在大會開始前,受到習近平主席的親切接見。

2017年,首部教育扶貧藍皮書發布,國華紀念中學成為典型案例。

從順德國華紀念中學往東400多公里,是李嘉誠先生資助創辦的汕頭大學;再往北200多公里,是陳嘉庚創辦的集美學校(現與其他學校合并為集美大學);繼續北行800多公里,是馬云、柳傳志等企業家共同發起創辦的湖畔大學、馬化騰等企業家共同發起創辦的西湖大學,還有清末實業家張謇在上海、江蘇等地創辦和協辦了包括復旦大學在內的300多所學校……

“教育興則國家興,教育強則國家強”,有這樣一批“先掙到錢”的人,愿意選擇“興教育”的方式回報國家和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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