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在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中被提及5次，連續6年成為政府工作報告的關鍵詞。要從政府工作報告整體內容理解“一帶一路”進展情況，而不是僅僅從5次出現的部分進行“碎片化”的理解。

報告指出，我國發展面臨多年少有的國內外復雜嚴峻形勢，經濟出現新的下行壓力。我們面對的是深刻變化的外部環境。經濟全球化遭遇波折，多邊主義受到沖擊，國際金融市場震蕩，國際大宗商品價格大幅波動，不穩定不確定因素明顯增加。外部輸入性風險上升。在此背景下，改革開放依然取得新突破，共建“一帶一路”取得重要進展。

一、“一帶一路”建設更具層次性、系統性

自由貿易港、粵港澳大灣區、國際進口博覽會等重大事業的落地與推動，使“一帶一路”有了更具體、更強有力的支撐體系，實現了陸海聯動、內外聯動、政企聯動。

報告指出，共建“一帶一路”引領效應持續釋放，同沿線國家的合作機制不斷健全，經貿合作和人文交流加快推進。截至2018年8月，已有103個國家和國際組織同中國簽署118份“一帶一路”方面的合作協議，古老的“絲綢之路”越來越以嶄新的姿態煥發生機。由于合作國家數量的增多，所以今天我們提出“絲路共建國家”，取代過去“64+1”模式以及后來的“絲路沿線國家+絲路相關國家”模式。

就“一帶一路”貿易暢通而言，大家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境外經濟貿易合作區，目前已經在全球建立了113個。但過去一年，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紛紛成立，有助于“數字絲綢之路”建設。陸、海、空、冰、網等“一帶一路”建設領域不斷拓展。

二、“一帶一路”強調“雙向屬性”，既要看“走出去”項目，也要關注“引進來”效果

報告指出，過去一年中國大幅壓縮外資準入負面清單，擴大金融、汽車等行業開放，一批重大外資項目落地，新設外資企業增長近70%。未來將進一步加大吸引外資力度。進一步放寬市場準入，縮減外資準入負面清單，允許更多領域實行外資獨資經營。促進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始終是中國充分與世界“互融”的立場、原則與價值觀。中國堅定維護經濟全球化和自由貿易，積極參與世貿組織改革。加快構建高標準自貿區網絡，繼續推動中美經貿磋商。中國不會在貿易層面推行排他性政策，而是要營造內外資企業一視同仁、公平競爭的公正市場環境，要營造自由貿易的國際市場環境。

三、從流動性開放到制度性開放

全面開放新格局，新在哪里？新在以“一帶一路”為重點，從推動商品和要素流動型開放，到更加注重規則等制度型開放。制度性開放強調規則、標準、資質、知識產權等“軟聯通”，這是西方發達國家的傳統優勢。過去500年，西方發達國家通過海洋，通過金融、規則、標準、價值觀等建立了制度性話語權。邊緣或半邊緣國家在開放初期只能選擇流動性開放，靠商品、靠要素，靠能源資源、靠勞動力成本優勢，但是汗水經濟、通道經濟、飛地經濟總體還是低水平開放，主動性不強。制度性開放是智慧經濟、品牌經濟，是創新驅動、人才驅動。當然制度性開放的基礎要掌握關鍵“關鍵工藝、關鍵零部件、關鍵原材料”，在文化和價值層面要展現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先進性，同時要通過多邊主義、制度主義合作獲得國際塑造能力。“一帶一路”是一種公共產品，已經從物質性、理念性屬性，向制度性屬性拓展。

今年是新中國成立70周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的關鍵之年。2019年，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是中國最重要的主場外交活動之一，這一偉大倡議將迎接第二個輝煌五年。“一帶一路”建設是具體的、實踐的，在微觀層面，要靠企業，不僅靠中國企業，也要推動國際優秀企業的參與，加強第三方市場合作。“一帶一路”建設不僅有助于打造法治化、便利化的營商環境，更有助于補足中國企業國際布局的短板。

[作者系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國際關系和“一帶一路”研究所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