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處罰】
“(71.7萬罰款一年沒交)我哪有時間顧及這么點事啊。”
晶報:在這之前,你們有沒有向有關部門申請什么手續?
郭奎章:2008年起,我就連續給省、市、區海洋局打報告,想開發這塊的旅游資源,發展旅游產業。得到兩個回復:區漁政回復說,這塊有海洋區域功能的劃分,原來是作為養殖區,審批權在市里和省里。我們又給市里和省里打報告。2009年初時候,省、市相關部門的領導曾一起來調研,我沒有參加。調查之后,他們得出一個結論:這種模式對海洋未來功能的使用,提升海洋功能附加值是大膽的探索,同意我們辦理海域使用權證。因為我們原來只有村里的手續。當時是口頭的反饋,沒有書面的。但我們要大規模開發,就不是小打小鬧了。后來我們又給李珠江局長打了報告,他批示說作為試點“先行先試”。
晶報:省海洋局領導在批示“先行先試”的同時,還請龍崗大隊撤案,這是什么原因?
郭奎章:一會我再解釋這個。當時省里和市里都認為這是件好事,是對未來海岸的一種探索。你覺得這里是做貧民窟似的房子好呢?還是都變成我們這樣的高檔休閑度假村好呢?任何一個領導看到未來的海域會規劃成這樣,會不高興呢?
得到省里批復后,2009年3月,我們就根據批示找了市海洋局。他們給我們回復是同意辦理海域使用權手續,沒有正式的批文,他們申請的報告他們都接收了,當時說有幾項材料需要補充:海域區域的圖紙,使用功能,以及未來的規劃等。后來他們開會,同意把我們的手續辦全。這時候市海洋局就給區海洋局打電話,區海洋局就提出來,說他們之前對我們有個處罰。這處罰的原因主要是移位的處罰,因為臺風的原因,我們從別的地方移了過來,沒給他們打招呼。
晶報:原來是在什么地方?
郭奎章:(指著不遠處)在那邊。
晶報:那么,你理解的“恢復海域使用原狀”是從這邊恢復到那邊嗎?
郭奎章:是。
晶報:這種恢復應該不是難題吧?
郭奎章:我想借山擋一下,怕被臺風打到。
晶報:為什么要移位?是不是覺得這里的位置比那邊更好一些?
郭奎章:對啊。
晶報:龍崗漁政給予行政處罰71.7萬,后來聽說沒辦法執行,因為公司賬戶是空的。
郭奎章:其實這個事啊,我們應該向海洋部門表示歉意,因為當時我們負責這個項目的人都很忙,沒有去重視這事。后來我提醒了下面的人,首先要尊重海洋部門的處罰,回頭我知道了,會批評他們。
晶報:但是,這個處罰已經開出1年多了。
郭奎章: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千頭萬緒的,哪有時間顧及這么點的事啊。
晶報:你剛才說的我可不可以這樣來理解,你們愿意繳納罰款?
郭奎章:是啊。
晶報:那么,你們也愿意恢復海域使用原狀嗎?
郭奎章:這個是不可能的。我這這個地方不合法,我換個地方就合法了?如果說我在這里需要辦理海域使用權證,我到那邊也需要海域使用權證啊。
晶報:那么,既然你剛才說市里是同意給你們辦海域使用權證的,為什么拖了這么久都沒辦到呢?
郭奎章:有兩個原因,一是因手
下辦事的人拖拉。二是因為卡在罰款上,要先繳交罰款才能辦證。
晶報:聽說,本案已經移交龍崗法院申請強制執行了?
郭奎章:我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我根本不關心這事。我們有人專人負責這事,他們會處理。
這不是問題的根本,不是說幾個小小的處罰就能決定這件事的根本,如果說我是不合法的,就不需要罰款。罰款就說明我是犯了錯誤,不是犯了罪。
【談未來】
“我不是做旅游的,我只是把它作為公司未來的一種經營模式的探索。”
晶報:你一開始說,當初是想把它經營旅游業,那么后來是按這個方向來操作的嗎?
郭奎章:當時是想把它作為一個營業場所來考慮,辦成一個海上旅游度假性的……而且,當初我們報的規劃比這個還要大得多。10萬平方米,現在才7000平方米。
晶報:還準備會把它擴建嗎?
郭奎章:現在正討論這個問題。
晶報:以后打算把它做旅游嗎?
郭奎章:我不是做旅游的,我只是把它作為公司未來經營模式的探索。
當時是想著把它作為休閑漁業,作為一個探索。因為當時我們想做10萬平方米,不是這一小塊,是整個片區。當時我們有一個海洋規劃的分布圖,也報給了市區海洋部門,準備建成一個海上休閑度假村。對外開放營業。
晶報:你最終還是要把它作為一個旅游方面的項目?
郭奎章:沒錯。
晶報:那么現在時機成熟了嗎?
郭奎章:現在基本上成熟了,我們正在跟政府報相關手續。這個手續批下來,就可以把10萬平方米都開發。
晶報:會對外營業嗎?什么人都可以來嗎?造價如何?
郭奎章:未來是可以的。大概四五個億吧。
晶報:如果建五星級酒店,水電、餐飲,這方面的問題如何解決?
郭奎章:這個很好解決,電纜、水纜,都可以通過水底下解決。還有排水管溝,可以直接排到市政排水管溝中。我認為這樣可以更好地保護這片海域的環境。如果盡快規劃成我們的模式,對海水保護有利。
【談漁民】
“要小漁村,還是要現代化城市?”
晶報:但是要把現有7000平方米擴展成10萬平方米,會不會擠壓漁民的生存空間呢?
郭奎章:不需要遷移漁排。我們會引導當地漁民往休閑漁業發展。他們現在靠養殖生存的的很少,大部分都在做垂釣和休閑漁業。我不希望搶漁民的飯碗。我認為有兩個方案可以解決:一是讓他們做,我幫助他們規劃;一種是我來做,帶動他們來做,我們來指導他們,把整體配套做上去。
晶報:但事實上,這樣擴建之后,漁民生存的空間就會越來越少,有沒有考慮他們的生存問題?
郭奎章: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這里原本是非常落后的地方,漁民每天靠打漁為生。現在我把這區域帶旺了,成為深圳的旅游度假區。游客開車到漁民家里垂釣、吃飯,漁民都受益了。正常節假日,漁民用船載著游客到我這里照相,一個人手40塊錢,我從來沒有阻止過。現在,國內外也很多人在模仿我的模式。自從我來了之后,這里的漁民數量還增加了。
晶報:深圳的海洋養殖區已經越來越少了,本來這里是優良的港灣,你搞“休閑漁業”適合嗎?
郭奎章:你是希望深圳繼續是個小漁村,還是變成現代化城市呢?整個海洋水質下降,才是造成養殖區減少的原因。這里的農民基本是靠垂釣和休閑漁業存活的,養殖養不活。我們應該這么想:我們的國家、社會在進步,原來是農民,不代表現在也是農民。城市化不是剝奪了農民的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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