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文學有能力表現一個民族最富活力的呼吸,有能力傳達一個時代最生動、最本質的情緒,有能力呈現一個民族在自己的時代所能達到的最高想象力。今天,人民需要優秀的創作——
偉大時代為何難覓偉大作品
雖然今年春天來得比往年要晚,很多該開的花還沒有綻放,但記者已明顯感到了中國文壇“有暗香盈袖”。比如,很多作家都在思考當下嚴肅文學所處的真實語境問題、純文學的堅守問題、民族優秀文化的傳承問題等,涉及到“大時代”、“大作品”、“大作家”的討論亦隨處可聞。而最集中的體現是在4月初召開的中國作協七屆五次全委會上,來自全國各地的作家們,在大會小會上的發言以及會下的議論里,都思考到了這些涉及到中國文學進一步繁榮發展的重要問題。從重慶歸來,記者又就此采訪了一些年輕作家、評論家,大家都有一種共同的感知:筆墨當隨時代,作品應該反映時代的變化,偉大的時代需要偉大的作品。
怎樣解讀當下的文學時代
鐵凝 中國作協主席、小說家:
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在“速度”一詞追趕著我們每一個人的現實里,感謝物質時代帶給我們所有的進步和方便,但巨大的物質力量并非我們生存的全部依據。實現了豐厚物質積累的社會,必須別無選擇地致力于文化的再提升,人類才有可能為我們生存的這個星球的和平與進步,迸發真正樂觀的能量。作為一個寫作的人,似乎也在這時找到了自己永恒的信心。
好的文學在今天仍然被讀者需要,正是因為它有能力表現一個民族最富活力的呼吸,有能力傳達一個時代最生動、最本質的情緒,有能力呈現一個民族在自己的時代所能達到的最高想象力。我相信這是很多作家對自己真切的期待。
蔣子龍 中國作協副主席、天津作協主席、小說家:
當前文學正在走入沒有“門檻”的時代,出現了網絡文學隊伍等不可忽視的新興創作力量,也出現了精英文化向世俗文化傾斜的現象和趨勢,而傳統文學仍然代表著當今中國文學的品質和希望,文學工作者應對此具備足夠的定力和信心。
張勝友 中國作協主席團委員、報告文學作家:
一位哲人說過:歷史不是發動的,而是到來的。作為作家,我們有幸身處變革大時代,有義務有責任用文學去記錄她表現她揭示她。另一方面,我們不諱言當下的市場經濟已演變為市場社會,文學受到了強力的擠壓和沖擊,文學體裁也在尋求自身的突破與創新。
雷達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評論家:
面對大眾文學和網絡文學的浪潮,面對種種閱讀分化的現象,我們最容易犯的毛病是只知固守傳統純文學立場,眼見傳統文學被邊緣化,備感痛惜,認為傳統文學的中心價值受到威脅,就是一種人文精神的滑坡甚至喪失、墮落,卻看不到大眾文化中新興力量的蓬勃向上。我們的立足點應該更高一些,從時代發展和文明發展的高度,從全民文化素質和國家軟實力提高的角度,從藝術走向千家萬戶的角度,從文學再也不是少數精英們專利的角度,來看今天文學的現狀,也許更為合理。
趙玫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天津作協黨組成員、小說家:
今天的文學正在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首先是來自于網絡、影視傳媒等的沖擊。如今這種“泛文化”現象已經滲透到社會的各個角落,因為它們適應了大眾的娛樂需求,但勿庸諱言,其中卻少有人文精神的深層關照,有些甚至僅僅是為了“迎合”。文學的進步當然不能只憑靠這樣的作品,尤其是那些浮躁的,追名逐利的,甚而以文學為名義的急功近利。
韓少功 中國作協主席團委員、海南文聯主席、小說家:
我憂慮的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即我國思想文化的發展與高歌猛進的經濟發展不相匹配,文化的高端、低端,一般民眾在讀什么、玩什么、想什么等問題還沒有人認真研究。在中國的經濟結構大調整之時,在經濟的落后產能從低端向高端調整之時,文化上的調整和建設將怎樣進行?每一個中國作家都不能不去想這個問題:在我們強調“制度創新”、“思想創新”的同時,文化的創新將怎樣進行?
偉大時代之偉大作品的要素
鐵凝:
中國是個文明古國,有5000年未曾中斷的文明史,發明了與圖書密切相關的活字印刷和造紙術。中國的古代文人創造了以唐詩宋詞為代表的燦爛的中華文化,這些傳統的經典一直傳承至今,構成了中國人文化心理結構的根基,世世代代影響著中國人的審美情趣。當我們自如地與那些有著高深文化修養的古人進行心靈對話時,我們渴望提升自己對人生的體驗和理解。
趙玫:
在今天的挑戰面前,更需要呼喚精英文化和人文精神。回望古今中外的歷史,任何一次社會的進步,文明的崛起,都離不開精英之士的提倡和引導。
孔子的思想深刻地影響了中華民族的發展。以魯迅為代表的“五四”新文化運動,推動了上世紀以來整個社會、歷史的進步。胡適等文化精英在新文化運動中所倡導的白話文運動,影響至今,以至于奠定了今天漢語言的格局。梁啟超關于創建民族新文化的設想,讓我們至今依然可以從中獲得啟示,譬如他認為實現民族自救的根本是:培養具有合群的公德意識、嚴于律己的私德觀念,剛毅有為的冒險進取精神,具備國家理想,勇于爭取權利,積極履行義務,追求自由,善于自制,具備獨立和自制能力的新型國民。而養成“新民”的途徑,就在于創建會通中西文化優秀基質的民族新文化。
劉醒龍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湖北作協副主席、小說家:
文學創作不是無的放矢,在社會中,文學是對在時光中破碎的記憶的不斷修補與完善。對個人來說,則是對有限生命的無限想象。在寫作中,偽細節會毀掉讀者與寫作者的契約。而偽感情,則會毀掉寫作者與文學既有的默契。對長篇小說的把握,實質上是對命運的參悟。而中篇小說,能將生命的某一時刻表現生動,便是一種成功。好小說,應當是公正的寫作,應當是溫暖的寫作。文學就是與流行生活辯論。我們這個時代的作家不能主動放棄關注重大事態的能力。文學是抵抗死亡、拒絕遺忘的最后防線。能夠抵抗文學“被死亡”和被遺忘的恰恰不應當是流俗,而是文學精神的清潔與高尚。
陳曉明 北京大學教授、批評家:
今天我們一說“文化”,就是知識分子的文化,或者說現代的文化。但我們知識分子文化是很受人詬病的,英國前首相撒切爾夫人曾經在一次演講當中,就公開說中國雖然在經濟上提供了世界的某種動力,但是他們的知識分子提不出任何引領這個時代的思想。美國的蘭德公司也提出了類似的觀點。這些其實都是對于中國的知識分子文化提出了嚴重的批評。
知識分子應該有一種自我批判的認知,知識分子要有對精神的理想的價值永不停息的追求,這一點沒有錯;但另一方面也確實要回到中國的實踐,回到中華民族走過的歷程和中國當代劇烈變革的實踐中,從這當中重新吸取我們思想的力量。
中國作家與偉大時代的關系
鐵凝:
通過與世界的對話和交流,中國的作家們對我們的民族傳統、民族文化、民族特性有了更深刻的體認。我們與他人不同,這才構成對話,構成交流。全球化沒有、也不可能泯滅不同民族和文化之間
的差異,相反地,它只會進一步加強民族的文化自覺。全球化造成了世界歷史上空前規模的文化比較。有比較才有鑒別。我相信,通過這種比較,中國的作家們會更深刻地領會到什么是屬于我們的,是我們所獨有的,是我們血液里和生命里不可混淆的密碼和記號。我們將從比較和交流中獲得力量和自信,展示中國的特色、風格、神韻、氣派。要用我們最好的作品,去加入世界范圍內的文化競爭,為人類文明的豐富和發展作出我們的貢獻。
賈平凹 中國作協主席團成員、陜西省作協主席:
這個時代的精神是豐富甚至混沌,我們的目光要健全,要有自己的信念,堅信有愛,有溫暖,有光明,而不要筆寫偏鋒,只寫黑暗的,丑惡的。要寫出冷漠中的溫暖,堅硬中的柔軟,毀滅中的希望,身處污泥盼有蓮花,陷入地獄向往天堂。人不單在物質中活著,更需要活在精神中。精神永遠在天空中星云中江河中大地中,照耀著我們,人類才生生不息。
宗仁發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吉林作協秘書長、編輯家:
假如我們同意不能把純文學的命運完全交給市場決斷,假如我們又同意純文學不應奄奄一息、坐以待斃,那么,就應該維護純文學賴以生存的有效機制,也可以把它稱之為“純文學場”。前提是我們相信許多作家、詩人的創作不以追求市場效果為目的(盡管有時他們的作品也會暢銷)。其次就是傳播渠道了。第三是文學評價研究體系,包括文學評獎、文學評論、文學教育等。
當代創作離偉大作品還有多遠的距離
韓作榮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詩人:
我們的新詩在當下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甚至是脫胎換骨的巨變。在經歷了20世紀與整個世界精神的血液循環之后,中國詩人已進入自主寫作的狀態,其中的一些優秀之作,即使和世界上一流詩人的作品相比較,也并不遜色。雖然,由于種種原因,尚未出現在整個世界有重大影響的詩人,但這和西方強勢文化的籠罩有關,也與中國詩人創造力有待進一步強盛有關。不過我相信,這一天的到來不會太久。
賀紹俊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沈陽師大中國文化與文學研究所副所長、評論家:
當代長篇小說處在空前的繁榮期,這不僅指它的數量,而且也指它的質量。長篇小說的質量是建立在中國現代漢語文學百年發展的基礎之上的,在我們的面前站立著一位文學的巨人,這就是現代漢語文學前輩們開創的現代文學傳統。這個傳統與我們的寫作有著最直接的關系,因此我們完全應該像牛頓一樣說,“我們今天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以為,當代小說的敘述比過去更加成熟,我們絲毫不應該妄自菲薄。這是從整體上來說的,就是說,今天我們的小說敘述起點都比較高。但是讓我們感到不滿足的是,我們還缺乏挺拔的高峰,缺乏令人們“高山仰止”的經典。從這個角度說,我們的小說家仍然有努力的空間。
唐曉渡 學者、作家出版社編審:
中國并不缺少真正的小說家,但是真正的作家太少。很多小說家在滿足于講故事,而關于小說自身的很多東西沒有進行探索。昆德拉在談到這個問題時說,福樓拜是真正的小說家,因為他把自己隱藏在小說背后,從不自己跳出來說話;而作家和小說家不同的是,要在作品中打下自己深刻的烙印。所以昆德拉對很多越界行為不在意,對作家自己跳出來發表議論、把非小說的異質拉到小說中來也不回避,因為對他來說,勾勒人類的生存地圖是最重要的,故事講得怎樣在其次。這也就是我說的:真正有思想能力的詩人太少,而語言天賦很高、很敏感的詩人不少。
王兆勝 文學博士、《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編審:
近年來的中國散文對“大歷史隨筆”漸漸疏遠,而將目光投向現實,尤其對于時代有了穿透力,能夠直面當下人類特別是中國人的生存處境和困境,進行哲理的反思;也較少看到高談闊論的“大文化散文”,而多了些生活氣息濃郁,平淡、自然、詩意的作品。從風光旖旎的角度看,這些散文也許并不惹人眼目,但是從散文的本性看,它們更具有內在化的藝術魅力,更具有長久的生命力。
不過散文也存在著明顯的問題:一是受散文之“散”的影響,蕪雜已成流行病,無精彩的題目、無精致的結構、無精凝的神韻、無精到的語言;二是停留在技術層面,玩弄技巧,只憑借感覺、聰明和性情,沒有大道作為底色,花樣翻新卻是沒有生命力;三是表面化寫作和虛假的寫作多,而有深度、有真情的寫作少,難以感動人和啟人心智;四是境界與品位不高,寫作者尚缺乏情操的修煉。
朱向前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解放軍藝術學院教授:
不可否認,一大批軍旅作家作品被改編為影視劇提升了當代中國影視劇的品質,帶動了軍旅文學的繁榮,擴大了軍旅文學的影響,弘揚了主旋律,也提升了軍旅作家的影響力、知名度和生活質量。但是,我們也必須看到,軍旅長篇小說創作的影視化恰恰又是一把不得不警惕的“雙刃劍”,在收獲了市場的同時也損傷了作家。
嚴重一點說,長期的電視劇寫作對作家可能是有害的,最終導致對作家個人品質和藝術才華的腐蝕。所以說,問題有兩面性,如果從提升當下中國影視劇水平出發,我樂意看到更多的優秀小說家加盟其中;但如果從捍衛長篇小說的純潔性出發,我倒希望優秀小說家與“觸電”保持距離。上世紀90年代初,能否抵擋住“下海”誘惑對作家是一個嚴峻考驗,現在,在文化體制、政策還有待完善的情況下,能否警惕名利的陷阱拒絕“觸電”,對作家依然是一個兩難抉擇。
李建軍 青年批評家:
中國文學批評界當下存在的問題,從大的方面說,是沒有文化理想和啟蒙的自覺,不能為自己身處其中的時代和社會提供有價值的思想和理念;從專業的角度看,閱讀經驗豐富和真正懂文學的人太少,很多批評家熱衷于根據當下的時髦理論來讀解作品,信口雌黃,不著邊際,將劣作贊為杰作,缺乏參照經典作品的比較視野,缺乏成熟的專業能力;從批評精神的角度看,批評家們缺乏“批判性的言說”能力,缺乏發現問題的眼光,沒有質疑和說真話的勇氣,不能與現實保持必要的距離;有的批評家缺乏“修辭立其誠”的信念和道德自律。
趙長天 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上海作協副主席:
面對傳統出版和網絡發表的海量作品,現在的問題是,文學評論處于基本失語的狀態。年輕人的創作,目前只有市場一個評價體系,而沒有專業的、精英的評價體系。目前文學評論界的精力和能力,只能關注已經成名的那些作家的作品;而年輕作家的作品,基本在專業評論的視野之外。對于年輕作者來說,他們在文學性上的追求,很難得到鼓勵。我看到過一些年輕人寫的相當不錯的長篇小說,但因為估計市場效益不會好,他們又沒有名氣,很難出版。
我們怎樣才能走向偉大作品
鐵凝:
我對文學的理解就是,它審判的意義是否大于理解的意義?我想,最終文學可能有審判的成分在里面,或是被審判或是自我審判,但最終,理解的比例還是應該大過審判。因為審判是比較容易的,
而理解是需要有非常強大的韌性和耐力,對人生對生活不疲倦的不敗的耐心應貫穿作家整個一生。一個作家如果沒有這種理解的能力,那么,他跟文學是沒有關系的。從這個意義上說,他所能包容的,一般就不僅僅是人物身上所具有的原始美德,最終還得捍衛人類精神的健康。
賈平凹:
我們需要寫倫理,寫出人情之美;需要關注國家、民族、人生、命運。這方面我們還寫不好,寫不豐滿。但是,我們要努力達到這個目標。或許一時完不成但要時刻心向往之的,是寫作要超越國家、民族、人生、命運,將眼光放大到宇宙,追問人性的、精神的東西。
趙玫:
縱觀人類文明的歷史,每一次新的飛躍都是由思想革命作為先導的。只有人的觀念的進步,才會有社會的前進。古今中外的文明史告訴我們,一個國家的不幸,一種文明的衰落,歸根到底是因為失去了思想的驅動力。所以應該看到,在今天飛速發展的物質社會中,如果缺失了人文精神,也就必然缺少了可持續發展的能力。
雷達:
我有一個比較固執的看法:傳統文學這一塊,或叫純文學,要能夠在時間之流中站得住,決不是倒向市場化、類型化、時尚化、網絡化,用通俗文學的某些元素所置換。恰恰相反,它需要的是更加堅守純文學的審美立場,并且接受經典化的洗禮,才能以其強大的生命力存在下去。現在有種說法,說是唯有“深層次的媚俗”,才是文學的唯一出路。對此我表示懷疑。對大多數寫作來說也許需要這樣,但文學的生命卻在于向經典化的攀援。
大自然的萬物才是最有個性的,而機械和電子產品卻是千篇一律的。社會越是向物化發展,人就越是需要傾聽本真的、自然的、充滿個性的聲音,以撫慰精神,使人不致迷失本性。文學有沒有動人心魄的力量,能否被時代人心長期需要,就看它能否不斷發出清新而睿智的獨特聲音。
我預計,快餐文化一定會更盛行,但真正的文學不該是一只熱狗加一杯冰激凌。大多數人不再相信永恒是可以理解的,但倘若連作家自己也不相信永恒了,那將是文學的悲劇。文學無疑要被數字化、復制化、標準化、網絡化的汪洋大海所包圍,這是原創性被消解、個性被削平的最大威脅;而藝術一旦失去了富于個性的表達就不再有魅力了。
王兆勝:
作家的創作需要質樸無華,也需要誠實懇切,還需要感恩之心,更需要天地境界。要能在平淡的生活中發現美好的詩意,在凡人瑣事中發現高尚的審美境界,從而增加文章的廣度、深度和厚度。
文學說到底是人生、人性、生命、人情、人品的外化,優秀的作品不是“寫”和“造”出來的,而是“修”和“流”出來的。一個作家與其說整日地想著創新,還不如在人品和文品上進行雙修,當他或她對于天地人生確有參透,付諸文字時,一定會有天地至文產生。試想,當一個作家沒有愛心和感恩之心,只相信動物法則時,他如何能夠寫出溫暖人心的綠色佳作?
何建明 中國作協副主席、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報告文學作家:
回顧與梳理近些年來的文學創作,盡管文學作品種類很多,也涌現出了不少新銳作家,但提供給讀者的精良作品并不多,甚至是很少,跟我國經濟的繁榮發展和這個恢弘的大時代很不匹配。我們沒有大作品,包括我自己在內。
一個根本性原因是現在大部分作家沒有很好地深入生活,對生活的認知和感受不到位,只能玩點文字技巧;或遠離自己生活的內容,憑空寫些歷史題材;或寫他老家和小時候那點兒生活經歷;或者對道聽途說的一些故事進行編造。這跟我們時代對文學的要求格格不入。
李建軍:
在我看來,學習的問題殊為重要,作家們必須努力提高自己的學識和水平。
經典作品是取用不竭的資源,意味著成熟的經驗和可靠的方向。沒有對經典作品的學習和借鑒,無論誰都不可能寫出偉大的作品。現在的中國作家們讀書太少,在對中國古典文學的閱讀上,有的作家只偏于一隅,甚至只局限于研習明清以來的消極的經驗,而對中國現代文學和包括俄羅斯文學在內的人類文學的偉大經驗,不僅渾然無知,而且盲目地排斥。我堅定地認為,除非把自己變成像魯迅和加西亞·馬爾克斯一樣善于學習經典的人,否則,我們別指望當代的那些“著名作家”寫出真正意義上的偉大作品。
走向偉大作品的正確方向
李冰 中國作協黨組書記、副主席:
要深刻理解社會主義文學創作活動必須始終堅持正確的價值取向,樹立馬克思主義文藝觀,在多重價值的矛盾和沖突中確立主導,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要求體現在創作實踐中,更好地引領各種文化思潮和文化追求;
要深刻理解以人為本的豐富內涵,牢固樹立文學創作源自人民、為了人民、屬于人民、服務人民的理念,把人民作為文學創作的表現主體和服務主體;
要深刻理解文學創作應當積極弘揚時代主旋律,從當代中國人民的偉大創造中尋找和發現文學創作嶄新的主題、情節、語言、詩情和畫意,反映我們這個時代的歷史巨變;
要深刻理解文學創作應以更寬廣的胸懷面向世界,向世界優秀文化成果和文學創作經驗學習,博采眾長、為我所用,創作更多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優秀作品。
記者 韓小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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