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老舊的大房子里,300多個員工在熟練地操縱機器加工運動鞋鞋面,機器轟鳴,熱火朝天。廠長告訴記者,她在東莞打工18年,去年回村里創辦了這個企業,以前在東莞鞋廠打工的返鄉農民工就很快重新上崗了,而且根本不愁招不到人。
金堂永達鞋材加工廠總經理張禮貞:“他們跑那么遠去的話,他想家里面小孩子沒人照顧,老人沒人照顧,差不多他們現在就在這里做,所以一般我們沒有什么流動性的,基本上做的人比較穩定,因為他們每天都可以回家,甚至他們有的上午,中午就可以回去吃飯,下午回去吃飯,這樣的。”
記者:“像他們過來在你們這打工的話,你們覺得招聘,招員工的話困不困難?”
張禮貞:“沒困難,我們都沒有寫過招聘出去,他們都主動過來找工作,過來找。”
記者看到,由于工廠就開在村子里,家里孩子有事情很容易就來這里找自己媽媽。
記者:“他來找你干嘛?”
工人:“要錢買糖。”
記者查看了這些在家門口上班的工人的工資,平均工資都能拿到1500左右,個別能拿到2000元。記者帶著天津的人事經理吉宏凱來到竹篙鎮鎮政府,想請鎮干部能不能幫助組織一些農民工。鎮干部告訴我們,他們全鎮1萬多人外出務工,基本都已經找到了工作,今年有近千人在鄉鎮上的企業就近工作。再看見招聘啟示里工資只有2000元左右,這樣的工資水平已經沒有人愿意去那么遠的地方打工了。
金堂縣竹篙鎮鎮干部夏逢利:“工資的吸引力不大,因為現在我們竹蒿在外打工這么多年,有好多人已經思想上和意識上在外漂泊,畢竟是暫時的,哪怕他掙再多的錢,家里面娃娃沒照看好,老人沒照看好,萬一太遠的話,萬一發生一個得病了,等于你掙十萬、二十萬,還是等于零。”
聽完鎮干部的介紹,吉宏凱很失望。
吉宏凱:“我感覺還是有點失望,有點失望。”
記者:“失望,為什么失望呢?”
吉宏凱:“今年不是很多人都返鄉回來,我覺得應該是說今年的情況比較富于,但是現在看來的話人很少。”
金堂縣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李玉明告訴記者,隨著當地企業的發展和基礎建設的動工提供了大量就業崗位,去年6萬農民工返鄉后,只有5萬人再出去打工。
金堂縣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李玉明:“在我們本縣就業的大概有1萬名吧,8、9千。”
上百萬農民工去哪里了?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對這些農民工來說,只要老家的工作好找、工資不低,他們當然不愿意舍近求遠,漂泊在外。不過,對于四川來說,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也吸納了大量的民工,一起來看。
記者在成都的一塊工地碰到了一個在這里拉磚頭的民工。
記者:“你現在一個月的工資能拿到多少?”
建筑民工:“60塊錢一天,一個月拿到一千七、八。”
記者:“60塊錢一天,這個工資水平算什么樣的工資標準?”
建筑民工:“像小工是最低的工資了。”
而建筑工地上的技術工的工資則更高。一個負責砌墻的技工告訴記者,他們的月收入一般都在5000左右。
記者:“你們這樣一般的技術工人的話,在工地一天能拿到多少錢?”
建筑工地技工:“這個分好做不好做,好做的有些三百多,兩百多,有一百多的,一般就是三百多。”
記者:“三百塊錢一天?”
建筑工地技工:“一天。”
記者:“一天三百塊錢,但是一個月收入?”
建筑工地技工:“但是一個月下來只有五千塊錢,你有時候要下雨,我要停點電,一般做20來天。”
而且一些原來在沿海制造業打工的人員也回來從事建筑業。
記者:“像你在這開電梯的話,一個月拿到多少錢?”
四川思博機械公司員工:“一千七、八。”
記者:“你以前在外面打過工嗎?”
四川思博機械公司員工:“在,在海南打過工,海南也去過,廣東也去過。”
工地項目經理余國平告訴記者,很多災后重建項目為了趕工期,缺人手,都是重金請農民工。
工地項目經理余國平:“就是一般的普通的小工,小工能夠達到接近一百塊一天。”
記者:“就一個月加起來算起來的話,一般人能拿到?”
余國平:“對,一般人都是兩三千塊錢沒有問題的。”
記者:“如果有點技術的?”
余國平:“有點技術的,一般情況下都是四、五千的。”
四川因金融危機返鄉的民工達400萬人,但是災后重建吸納的人數只有140萬人,在金堂縣的調查顯示,返鄉農民工中只有不到20%留在了當地務工,那么還有上百萬農民工去了哪里呢?安岳是四川最大的民工輸出縣,這里也是四川民工輸出的風向標。看一看記者在安岳的調查。
記者在安岳縣岳新鄉調查發現,很多村民外出務工,已經不去沿海地區了,而且現在在西部省份打工的收入也不少。
記者:“你兒子在哪兒打工?”
村民:“西藏。”
記者:“一個月掙多少錢?”
民工:“兩三千吧。”
記者:“你兒子去哪兒打工了?”
民工:“內蒙古。”
記者:“一個月掙多少錢?”
民工:“三千吧。”
記者:“你們村去內蒙有多少?”
民工:“5、6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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