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香港八月二日電 題:香港青年“愛國方程式”:從問號到嘆號的嬗變
——專訪香港青年協(xié)會總干事王(艸+易)鳴
中新社記者 于晶波
在香港文人的筆下,香港這座曾被殖民主義洗刷過的島嶼城市,其城史被比喻成一只玻璃娃娃,只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甚至往往只可遠觀而不可以近看焉。
從事青年工作三十五年的香港青年協(xié)會總干事王(艸+易)鳴,深切體會到香港青年一代家國概念的歷史斷層與缺失,以前在香港年輕人的概念里,只有家,沒有國,學(xué)生念了不少遙遠朝代的故事,卻對一九四九年以后的歷史知情了了,然而,“隨著香港回歸和中國走上世界舞臺的前端,香港年輕人心中的問號逐漸變成了嘆號,曾經(jīng)的‘無根一代’,被冀望擁有越來越多的家國情懷和對中國命運的承擔(dān)。”
“無根一代”被抹掉的家國“胎記”
“以前香港受英國人管治的時候,沒有機會講國家的歷史,我念書的時候,歷史課本講到一九四九年就戛然而止了。”同樣,在王(艸+易)鳴學(xué)生時代的地理課本上,新界以北全是空白,只寫著兩個字——中國。
被沖淡了的城市歷史感和家國的“胎記”,令香港的年輕人對家國概念極其模糊,甚至產(chǎn)生了‘不明白的偏見’。事實上,國家積弱百年,香港人對國民身份的光榮感并不那么容易樹立。
王(艸+易)鳴說,“香港年輕人對五千年的歷史認識不夠,特別是對一九四九年以后的歷史認識不夠,但這也不能怪他們,當時的教育情況就是如此。”
“在香港年輕人以前的概念中,沒有國,只有家。看什么東西都很短視。他們生活在借來的時間、借來的空間里,他們很物質(zhì),‘向錢看’,個人主義太重,是無根的一代。”王(艸+易)鳴總結(jié)道,那時年輕一代的概念中,國家的概念遙遠而陌生,幾乎等同于一個“大大的問號”。
香港青年的問號與嘆號
這道深深的歷史斷層和大大的問號,讓香港青年的“愛國方程式”變得復(fù)雜而難解。“我剛開始做青年工作的時候,大部分香港年輕人沒有去過祖國,不少家長反對孩子去內(nèi)地,但我的第一感覺是即使從零起步,也一定要把兩地青年交流做起來。”王(艸+易)鳴暗下決心。
但焊接歷史的斷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香港人的“身份貧乏癥”并非一朝一夕形成。不過,王(艸+易)鳴深信,“香港的前途一定與國家聯(lián)系在一起,祖國的發(fā)展和香港青年人的前途息息相關(guān)。”于是,把香港的青年人帶到長城、帶到上海、帶到內(nèi)蒙古大草原,讓同出一源的兩地青年坐在一起互動交流,成了王(艸+易)鳴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盡管曾經(jīng)的“無根一代”家國概念淡薄而模糊,但六十年間,有目共睹的卻是,中國經(jīng)濟創(chuàng)下了奇跡,舉辦了無與倫比的奧運會,成功實現(xiàn)了太空漫步,崛起的中國穩(wěn)步走上了世界舞臺的前端。
中國經(jīng)濟的崛起和國際地位的上升,讓王(艸+易)鳴驚喜地發(fā)現(xiàn),香港青年的民族自豪感不斷提升,對中央政府的信任度也逐步增加。“如果說以前國家在香港年輕人的心中是個問號,那么現(xiàn)在則變成了一個大大的驚嘆號。”
寄語青年:多一些對中國命運的承擔(dān)
如今,這一班曾被形容為‘無根一代’的青年,將會在“一國兩制”下,成為有國有家、當家作主的接班人。
“現(xiàn)今,兩地的年輕人心理距離拉近了,但客觀來說,彼此還有空間,”在王(艸+易)鳴看來,香港的國情教育,應(yīng)放棄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去掉平面化說教,讓青年主動參與進來。
在中國人的傳統(tǒng)里,六十年是一個甲子,有其獨特的歷史意義。王(艸+易)鳴說,今年是新中國成立六十年,又是香港回歸祖國十二年,在“一國兩制”下,香港的國情教育亦應(yīng)進入新的階段。
香港行政會議召集人梁振英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道,任何一個地方的居民對所屬社會或國家沒有歸屬感,沒有向心力,這個社會或國家就經(jīng)不起時間的考驗,稍有風(fēng)浪,險象環(huán)生。
在王(艸+易)鳴看來,擁抱香港的歷史感和家國情懷,建立香港青年一代共同的身份認同感無疑至關(guān)重要,她對即將接棒的年輕人寄望殷殷,“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社會,都需要青年人去承接。年輕人要有國家的觀念,應(yīng)擔(dān)當起社會責(zé)任,站高看遠,面向世界,心懷祖國,對國家多一點了解,多一點關(guān)心,同時對國家的命運多一點承擔(dān)。”(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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