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費解的是那些00后,小學還沒畢業(yè)就拿到低保證了?
記者向杭州市民政局了解情況。杭州市民政局救災救濟處的工作人員表示:“救助證是所有家庭成員均可使用的,并不局限于戶主。”這解釋了為什么00后們也會有低保。
根據(jù)杭州相關的廉租房政策,申請人的年齡并沒有限制,只要求:申請家庭中至少一人具有杭州市區(qū)戶口,并在杭州居住滿5年以上;持有效期內的各類《救助證》或低收入家庭;人均居住面積不到15平方米或3人以上家庭現(xiàn)有住房面積在45平方米以下。
“廉租房申請實際操作中還要求申請人必須是戶主。”有關人士分析說,這么多的80后、90后甚至00后出現(xiàn)在名單中,一方面可能是其父母以他們的名義申請;但另一方面也存在著漏洞,這些年輕人和孩子真的是戶主嗎?
“也可能這些未成年申請人的監(jiān)護人不在杭州,或因特殊原因沒有出現(xiàn)在救助證上。”杭州市房改辦相關負責人解釋說,只要申請人滿足條件,能提供完整的證明文件,原則上就能通過審核。盡管他也承認審核“不能說百分之百沒有漏洞”,“所以才需要公示,希望群眾監(jiān)督能夠增加透明度,減少漏洞。”
世貿麗晶城、春江花月、北景園、東新園
住豪宅的、住經適房的也來申請廉租房
還有奇怪的呢,從公示情況看,有些廉租房申請人目前的居住地居然在豪宅內:殷×,家庭住址為世貿麗晶城棲霞苑;吳××,家庭住址為春江花月瀟湘苑;方××,家庭住址為平海公寓……這些小區(qū)的價格和租金都不菲,無論這些廉租房申請人是租住或是擁有這些小區(qū)內的一套房子,他們的收入水平是否符合廉租房的申請條件?很難解釋,正常情況下一個低收入家庭能夠住這樣的豪宅,恐怕單是每個月的物業(yè)費就夠讓人犯愁了。
而另一些廉租房申請人似乎已經是保障性住房的受益者:周××,家庭住址為北景園竹林苑;楊×,家庭住址為都市楓林;王×,家庭住址為嘉綠苑西苑……除此之外,記者還在公示中看到了住在東新園、政苑小區(qū)等經濟適用房小區(qū)的申請人。他們?yōu)槭裁催€能夠申請廉租房?
有知情人士向記者表示,這些豪宅內有一些拆遷戶,申請人住的可能是面積比較小的拆遷房。但讓人不解的是,即使是拆遷戶,這樣的房子市場價值已非常高,住戶應該有能力置換一套面積大一點,小區(qū)稍微次一點的房子。
廉租房是政府為解決低收入家庭住房困難而推出的保障房,然而申請公示中的一個個費解之謎,讓我們忍不住要問一句:我們的廉租房制度真的保障了那些真正需要保障的人嗎?
或許有人會說,80后、90后出現(xiàn)在廉租房、經濟適用房的申請名單里是保障房受益面擴大的結果,但坦率地說,看到這些名單的時候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廉租房、經濟適用房都是政府為解決低收入家庭住房困難而建立的保障性住房,有越來越多的80后、90后甚至00后出現(xiàn)在保障性住房的申請名單里,是否說明,新生代里需要政府幫忙才能解決住房問題的家庭正越來越多?如果這些申請都是真實的,則意味著,越來越多年輕人或沒有能力或沒有意愿通過自身努力去獲得住房。
已經81歲高齡的倔老頭茅于軾,最近幾年常常被罵,因為他主張叫停經濟適用房,他還主張廉租房應該是沒有廁所的,只能有公共廁所……冒天下之大不韙。最近倔老頭又寫了篇文章,叫《警惕成為福利國家》,其中談的主要是稅收與福利的關系,還是罵聲不絕。
我理解他的意思大致如此:所謂“福利”無非是一種收入再分配的政策,它好不好要看稅是從誰手里征的,又花給了誰。而再分配無非三種,一是從較富裕者到較貧困者,二是從一般群眾到一般群眾,三是從較貧困者到較富裕者。
后兩種情況都有可能產生不良副作用,即改變了人們努力的方向。“在市場經濟中,人們努力去賺錢,也就是創(chuàng)造財富。而在福利制度中人們努力去鉆空子。交錢的時候躲著走,分福利的時候搶在前。”茅先生擔心的正是,整個社會的奮斗方向被扭曲。“對一般人的福利并非必要,對有錢人的福利更是有害的。”
如果福利開支用于貧困者,這樣的福利是有意義的。回到廉租房的問題,這項保障措施的對象應當是最低收入人群,而且是短期內無法改變自身經濟狀況的最低收入人群——這個根本方向不能偏。
隨著社會公共福利的逐步完善,“福利國家”曾經出現(xiàn)過的問題,我們也回避不了。而選擇福利水平并不是很自由的,經濟適用房那么多歷史遺留問題擺在我們面前,好多年解決不了,為什么?“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福利上去了,就很難下得來。這是個問題,政府應當未雨綢繆。(記者詹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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