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總費用研究始末
在公共衛生機構費用中,公共財政支出僅占50.7%,“致使公共衛生機構職能錯位,過度依賴有償服務,導致公共衛生服務提供不足。”
一個國家的醫療衛生全部的資金來自哪里、如何分配、又流向何方?這是認識國情和討論醫改的基礎。
“2005年全國衛生總費用8000多億,怎么得出這個準確數據?首先衛生總費用籌資來源和分配流向數字要對得上。”這是國內最早參與中國衛生總費用計算的哈爾濱醫科大學教授杜樂勛20年來的心得。
1 天津“算算術”
2007年八九月間,中國衛生總費用研究小組成員之一、哈爾濱醫科大學衛生經濟教研室主任劉國祥一直在天津埋頭“算算術”。
他所進行的算術在中國已經算了三十年,即衛生總費用——一國或一地區在一年內全社會用于衛生醫療服務消耗的所有資金,包括其籌集、分配和功能(使用流向)等環節。這個國際通行指標被認為是了解一國衛生狀況和問題的最有效途徑之一。劉國祥現在測算的是天津衛生總費用中“疾病預防和控制”的功能,不過他明顯感覺到,“縣市一級好算一些,但對于直轄市、省會城市,衛生費用的功能測算到現在仍未解決好。”
之所以先在天津做試點研究,是因為地方政府很想了解衛生費用的實際使用情況,研究者于是反復去了多次,已近一年。劉國祥告訴本報記者:“做衛生總費用功能的測算其實這不是首次,已有5~6年時間了,以前主要在小地方做。此次天津做得很徹底。”
從功能角度講,最大的是衛生費用,就是公共衛生費用和醫療費用兩部分,理論上,應該將每隔5年的數字算出來,比如藥費花了多少,臨床住院花了多少。
這就需要落實到具體項目,比如一個防疫站,一年運行需要100萬元,但他們沒有細分在計劃免疫項目上花多少錢,“那我們就要算出來,這100萬是怎樣具體體現在這些項目上的。”劉國祥說。
“到最后計劃免疫項目計算出來,你會發現這些具體項目每一個都不是孤立的。它在不同部門,比如在疾病控制中心或醫療機構都能體現出來。“劉國祥解釋。
同時,各個部門花錢所做的這些具體項目,資金是哪些部門給的?最后還要落實到籌資,公共財政撥款多少,社會籌資多少,將功能和籌資狀況結合起來,以便讓政策制定部門掌握籌資和醫療衛生費用使用數據,這也是衛生總費用功能測算的目的所在。
目前,衛生總費用分配是不合理的,大醫院費用太多,社區衛生服務機構太少,呈倒三角。“應該倒過來,這是分配流向得出的結論。”杜樂勛說,“實際使用也有問題,藥品費用太高,別的國家只占到醫院費用的17%~18%,而我們是40%,這個費用還應該往下降。”
2 居民個人衛生支出較高
不過,20年來一直延續的衛生總費用測算方法是從籌資渠道測算,它主要來自3個層面:“居民個人衛生支出、公共財政支出和以企業為基礎的社會支出。”
2005年醫療衛生總費用總數為8659.91億元,占GDP的4.73%,衛生部衛生經濟研究所出臺的《中國衛生總費用研究報告2006》顯示,1978~2005年,衛生總費用年均增速為11.47%,增長略快于GDP增長速度。
同時,“衛生總費用占GDP的比重也從1978年的3.02%上升到2005年的4.73%。”杜樂勛介紹。
但在這個過程中,亦有反復。自2001年起衛生總費用出現緩慢增長趨勢,到2003年增速逐漸下降,由此導致2001年和2004年衛生總費用增速低于GDP增長速度,而占GDP的比重也或高或低。劉國祥向《第一財經日報》介紹:“這是由于衛生總費用占GDP比重忽高忽低,有一個滯后效應。”
“雖然國家對醫療衛生投入加大,所占GDP比例總體有所增加,但財政支出的增加和衛生費用總量的增加幅度并不平衡。從1978年到2005年,公共財政支出僅增加了1倍多,但醫療衛生總費用卻增加了近60倍。”杜樂勛分析道,“總量增加的原因是居民個人支付份額大增。”
2005年衛生總費用的構成之一——公共財政衛生支出達1552.53億元,由2000年的最低點15.47%增長到17.93%;“但實際上,在醫療總費用具體構成上,財政支出還是過低,”衛生總費用研究小組成員萬泉向記者介紹。
另一衛生費用構成部分,即社會衛生支出達2586.41億元,占衛生總費用的比重持續增長,保持在29%左右。
構成衛生費用大頭的仍然是居民個人衛生支出,達4520.98億元,雖然它在衛生總費用中所占比重逐年下降,由2001年的最高點59.97%下降為2005年的52.21%,“不過基數最大,在整個衛生費用中所占的比重也最大。”萬泉認為。
上世紀80年代,居民個人衛生支出占衛生總費用25%左右;但到90年代醫療衛生體制改革后,個人衛生支出大漲。進入90年代后期,尤其到2001年個人衛生支出比重接近60%,“個人支出比重確實相當高。”萬泉說。
衛生部衛生經濟研究所所長蔡仁華對此分析,個人支付這一塊,比例太高,政府要解決這個問題。根據我們的預測看,個人衛生支出占衛生費用的60%算是到頭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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