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R可行嗎
自從1965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被創(chuàng)建以來,“特別提款權”(SDR)就因為缺乏主權遭受冷落。這種由IMF創(chuàng)設的記賬單位是IMF分配給會員國的一種使用資金的權利,可與黃金、自由兌換貨幣一樣充當國際儲備。那么,SDR究竟有多少可行性呢?
孫立堅:周小川強調(diào)的是中國外匯儲備資產(chǎn)的安全性。中國缺失貨幣主導權,又擁有龐大的外匯儲備,不得不擔心外匯儲備縮水的問題。盡管周小川提出用SDR充當超主權國際儲備貨幣的提議受到了亞洲一些國家的附議,但是這些亞洲國家跟我們還是有區(qū)別的,他們目前考慮的是爭取更多的外匯儲備來抵御風險。
用SDR代替美元成為超主權國際儲備貨幣,多種貨幣形成權重,從而把我們用美元計價的儲備資產(chǎn)置換出來,再讓IMF去擔保我們的儲備資產(chǎn),而不再是購買美國國債,這對中國來說是有好處的。但是,SDR充當超主權國際儲備貨幣很難在短期內(nèi)達成,只能說是我們努力的目標。
奚君羊:從理論上來講,用SDR代替美元成為國際儲備貨幣是可行的,它本身具有一定的支付功能,使用SDR可以避免匯率風險和金融震蕩的影響。
然而,在實際的操作上有很大的困難。首先,使用SDR勢必削弱主權國的貨幣地位,涉及到美元和歐元地位的下降,歐美國家拒絕的態(tài)度是顯而易見的。另外,就是存在技術上的困難,SDR并不能在民間使用,只能在政府間進行使用而不能在國際貿(mào)易中使用。同時,SDR占全球外匯儲備的量大概只有1%或2%,而要增加其發(fā)行量也相當困難。所以,短期內(nèi)是不可能實現(xiàn)用SDR充當國際儲備貨幣的,這將會是一個漫長的推進過程。
孫茂輝:從長遠來看,國際金融秩序的確存在改革的必要,因此探討這樣的提議是具有意義的。但是,從短期實踐來看,可操作性不強,在未來的二三十年內(nèi)也是不太可能實現(xiàn)的。排除來自西方大國的阻力,客觀來講,運用SDR作為國際儲備貨幣或許更公平,但其管理效率不太好,貿(mào)然運行的話,可能會進一步加劇國際金融的不穩(wěn)定性。
華民:SDR充當超主權國際儲備貨幣,作為長期的改革建議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兩個問題。第一,讓美國退出,而這并不是無條件退出,是需要支付成本的,而這個成本由誰來支付呢?收益和成本如何計算?
第二,使用SDR作用國際儲備貨幣的話,又要用什么來為SDR進行擔保?讓IMF來擔保并不可行,美元的背后是由美國500家企業(yè)的經(jīng)營稅收來支撐的,而IMF是沒有生產(chǎn)力的,又如何為SDR提供擔保?
SDR是否會在G20熱議
中國高官在G20倫敦峰會即將召開之際發(fā)表接二連三的呼吁。關于SDR代替美元成為超主權國際儲備貨幣的提議是否會成為中國在G20倫敦峰會上強而有力的聲音呢?
孫立堅:關于SDR的提議可能會被帶到G20倫敦峰會上,也有彼此間進行討論的可能性,但是不太可能會有什么成果。
奚君羊:這一話題應該會在G20倫敦峰會上被提及,現(xiàn)在中國的聲音是很難被忽視的,而且?guī)讉€共同參與此次峰會的新興經(jīng)濟體國家對這樣的要求有著共同的利益,所以應該會對此有所討論。但是不太可能成為正式的議題,因為用SDR充當國際儲備貨幣在理論上是無法否定其可行性的,西方國家無法在公開場合從自身利益的角度出發(fā)來否決,所以他們應該會避免在公開會議上提及這一問題。
孫茂輝:各界似乎對G20倫敦峰會期望過高了,G20倫敦峰會其實并不能解決很多問題,其最大的作用是在某種程度上討論一些大的方向而已。所以,在G20倫敦峰會上,中國更多的只是需要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而中國關于SDR的提議也只會成為一個輿論話題,不會有任何正式的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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