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學員每期受訓三個月,每周上五天課,每天的上課時間是早9點到晚9點,若學習任務繁重時周六、日還要加課。受訓地點在華盛頓市司法部或附近維吉尼亞州關蒂科海軍基地,同時也是胡佛所建立的一所專門訓練FBI的學校。學員們在進入特工人員訓練中心后,就開始了細瑣的程序:填表格、在文件上簽字、到各個辦公地點參觀。在訓練過程中,教官會經常提醒這些人,他們雖然過關斬將來到這里,但這只是個開始,因為他們幾百個人之中只有一個能經得起嚴格的審查和考驗,最后被任命為特工人員。教官告訴他們,他們是“尖子”,是“精華”,是“世界上被最精心挑選的人”。并且給他們灌輸自豪感:調查局特工人員一定比政府其他任何公職人員都“高上一截”,正如聯邦調查局本身就是在其他聯邦政府所有其他機構之上的。
在學員們有了自豪感后,教官們馬上就給灌輸個人英雄主義。這是美國的一種文化,更是聯邦調查局的一門必修課。課堂上,教官滔滔不絕、感情豐富地講解聯邦調查局歷史上的英雄。一位調查局內的槍戰英雄沃爾特·瓦爾什被經常提起,只是因為這位英雄在心臟中彈后還能把襲擊他的對手打死。
當然,對于忠誠思想而言,這些個人英雄主義只是課外練習。在接下來的教學中,學員們會被灌輸強烈的忠誠思想。FBI規定,每一個學員都必須要宣誓效忠憲法,捍衛憲法,打擊任何一個被美國視為敵人的人。每一個學員都必須得忠于聯邦調查局 在胡佛時代,還有一條,就是必須要忠于胡佛局長。
這一條雖然在胡佛死后已經被不廢而廢,但卻是陰魂不散。教官們常常會對學員說這樣一句話:聯邦調查局是“人腦所能想象出來的最偉大的組織”,同時要求學員們記住美國著名作家愛默生的一句格言,“一個機構是一個人延伸了的影子”。很顯然,機構指的自然是聯邦調查局;而“延伸了的影子”明顯是指那位FBI的傳奇人物胡佛。即使是今天的FBI培訓課上,學員們也會經常聽到這兩句話。所不同的是,沒有一位局長能達到胡佛那樣的高度罷了。
學員所訓練的內容有很多,在為期20個星期的課程中,準特工們除了要學習射擊、格斗技能,掌握情報搜集、分析、法律以及戰略戰術運用等知識和技巧外,還要參加模擬實戰。
不過,調查局的人性的一面在女學員身上閃現了。調查局規定,女學員除了課業之外,對體能的要求不與男學員同。調查局認為,女性上半身的體力比男性差得多,所以就把她們規定伏地挺身的數目加以適當的調整。但幾期后,有教官發現還是有女學員不過關。所以,他們又研究了一番,他們發現這可能是由于他們的手掌不夠大,或是手掌的握力不夠引起的。這兩個特點使得在連續射擊10發子彈的時候,很多女學員就沒有辦法在指定的時間之內完成。為了照顧女探員,聯邦調查局對這一規定進行了“提前”,就是在對女探員還沒有錄用之前進行口試的時候,開始對每一個申請人進行這項手臂及手掌力量的測驗。所以,當申請人在這項測驗沒有通過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過關了。
訓練課的內容大都可以在訓練結束后的畢業考試科目中能體現出來。原始的FBI學員考試科目共有六門主科和九門副科。主科有聯邦刑事法和調查方法等,副科有出庭技巧、火器使用甚至犯罪現場搜查以及發表演說等。考試合格線是85分。考試科目試卷交上后,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被錄取,也不知道成績,他們只能等著聯邦調查局的正式錄用通知。
不過,在今天,FBI又增加了一些新的訓練課程,學員們必須學習肢體語言和伊斯蘭教義,因為他們要同恐怖分子較量,所以這些是必須要學習的內容。增加了培訓內容后,訓練時間上也有所延長。訓練營用于反恐和反情報的技巧訓練上的時間將從以前的23小時增加到了55小時。此外,通常為期16周的基本訓練也會相應增加一周,以適應訓練項目的變化。
對伊斯蘭教義的研究,可以使FBI加深對阿拉伯語信息的理解。一位官員曾碰到過很頭痛的問題,那就是在搜捕“基地”分子的過程中,FBI發現的電腦記錄、管理手冊以及其他檔案等都是阿拉伯文。翻譯這些檔案的時間足足花了他們3個月。
一位FBI教官這樣解釋說:“ 9·11事件之后,上司們就一直強調聯邦特工在處理恐怖活動方面的能力。像這種增加訓練時間的情況以前是很少出現的。”以前的FBI的訓練過多的是強調身體機能和打擊普通犯罪的技巧,但現在,則需要他們讀懂肢體語言。根據FBI新的訓練科目,特工不僅僅需要從詢問中獲得信息,更需要理解所有可以得到的線索和信號。很多FBI聲稱,讀懂肢體語言的能力有助于他們辨認那些在“9·11”之前未被發現的恐怖分子。
聯邦調查局經常談到的一個案例會讓學員覺得讀懂肢體語言有多么重要。在“9·11”事件前兩天,劫機恐怖分子之一齊亞德·賈拉曾以每小時90英里的速度經過馬里蘭州警察局,警察追上后,只是給了他一張罰單。FBI高層認為,恐怖分子在施行攻擊之前會表現出明顯的焦躁特征。那個開車的恐怖分子把車開得那么快就是證明。但是那個警察并沒有發現支配恐怖分子肢體語言的心理焦躁,所以,他用一張罰單換的是兩天后的恐怖襲擊。
雖然FBI的工作很危險,但訓練內容中卻要特工不可以隨便使用武器。對使用武器,FBI有嚴格的規定,不到危及自己或是他人生命的緊急時刻不能隨便開槍。即使是追擊疑犯時也是一樣,對于一般的疑犯基本采用常規方法,而對于重大的疑犯,警方會動用較強的力量,例如出動特警以及直升機前往圍捕,以此來減少警員的傷亡。
今天的聯邦調查局在走出胡佛的陰影后似乎在訓練準FBI上已經走上正軌,這些人只要頭腦靈活,通過刻苦訓練并成績優秀,就能成為FBI的一員。但在胡佛時代,即使訓練異常刻苦,有時候也會因為不合格而只是來到FBI參觀了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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